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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横推七百里(求月票)
古兰县,
夜色森然。
整座县城静悄悄的。
中间的那座巨大妖魔雕像,在数万劳役的血汗下,在月色下显得越发狰狞。
马身,独角,白身,黑尾,鳞片状的波纹刻现出了几分。
此妖魔叫驳,因为它们的叫声如击鼓,被称作妖族的“擂鼓者”!
此时,县城东南角,一间漆黑的房屋里,一双双麻木灰败的眼睛,涣散与空洞。
一个个衣衫褴褛,满身血痕的百姓,满脸污垢,麻木地瘫坐在地。
屋子悬梁上,一个个不堪受辱的生命,如生霉的腊肉般,吊在上面晃荡,早已没了气息,也没人收拾。
从窗户缝钻进来的月光,将这一切映衬的森然,腥臭腐烂的气息,充斥其中,却没人在意。
角落里,有如受伤幼兽般低沉的哭号呜呜响起。
“娘”
“娘”
“…”
只见,一个少年摇晃着妇人,然后疯狂涌用嘴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进妇人枯干起裂的嘴里。
可一切无济于事,妇人满是伤痕的身体,在经过一天苦役后,油尽灯枯。
在她临死前,把藏起来的半快发干发硬的烧饼,紧紧塞进了儿子的手里,嘴里无声吐出“儿子”两个字,最后眼睛带着浓烈的不舍离去。
少年伏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母亲的温度在快速流逝,眼角的泪不停地流。
他跪起身,不断擦干眼泪,满是鲜血的手捧着那板块残留着母亲余温的饼,在黑暗中狼吞虎咽塞入嘴里,最后重重磕了三个头。
接着,捡起地上一片碎裂的青瓦,将尖锐的那一端在墙上磨啊磨。
房间内,一双双麻木的目光,微微有了亮光,机械地转过头来。
“嗤嗤嗤”的声音在漆黑污秽的房间里响起,而屋外,传来火光和喝彩声。
半晌后,那摩擦声戛然而止。
紧随着,房间里就传来了一声似哭似笑的童谣,“癞子头,癞子头,癞子全家都烂挫穷……”
几个呼吸后,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门被赫然推开,一把火光照了进来,紧随着一张丑陋凶恶的癞子脸伸了进去,如死鱼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里面的人,发出气急败坏的怒吼。
“谁唱的?”
那声音没停,癞子凶恶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满嘴是血,似哭似笑的少年身上,气的大步走进去,一把抓起少年,满口黄牙一龇,面相狰狞,“找死。”
说着,就要将少年狠狠摔在地上。
就在这一刻,那少年眼神变得比癞子头还要凶厉,一只手猛然朝着癞子头眼窝划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破夜空。
房间中,只见癞子头左眼上插着一块尖锐的瓦片,鲜血直流=而其发痛之下,将少年狠狠甩在地上,鲜血淋漓的面容变得极度狰狞扭曲,惊怒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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