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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着急地摇头,说:“公主别乱想,安心住着便好。”
“我心里还是发毛……”
陈弜漪杵着脸叨念,上下眼皮快困得粘住了,她原本要去歇息的,可知道有些好吃的宵夜,因此只能等着。
一会儿,宵夜倒还未好,但房中的下人跪了一地,陈弜漪打完个呵欠,才抬头,她只看见门外有个人进来了,他穿着月白深衣,金绣靴子,脸是英俊的,可很冷,看不出喜怒。
陈弜漪见陈弢劭,如同病人遇上瘟神,痛恨和惧怕皆是有的,她猛地站起来了,深吸一口气,摇着头,说:“别杀我。”
“看你表现了。”陈弢劭在另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了女侍递来的茶。
陈弜漪一时间未再说话,她就那样站着,视线失去焦点,她回想了那么多亲身经历的悲惨,于是无法遏制情绪,鼻头和眼眶都红了。
带着哭腔的话,问:“你为什么杀了我皇兄?”
陈弢劭chui着茶,轻咂一口,说:“我可没杀他,别栽赃啊静澜公主。”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陈弜漪着实哭了,他丧气般坐回椅子里,啜泣着,说:“你抢了他的皇位,夺了他的城池,我只能去逃命,现在,没有一个亲人了,你无耻,卑鄙。”
陈弢劭摇着头,叹气道:“你不知道事情的全貌,我也无法辩解什么,但我没有杀他,没有就是没有。”
眼前这小女子是刁蛮的,也有些纯真,她哭得愈发狠了,脸上妆都被抹乱了几分,她冲上去,扯住了陈弢劭的领子,然后,便开始挥着拳,打他。
陈弢劭几乎是从房中逃去院子里的,他揉着肩头,大喝:“静澜公主,我若是真的要你的小命,你现在早就打不了人了。”
“你杀了我倒好!我的命,早就随着他们去了。”
陈弜漪嘶声喊着,下一瞬,便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待院中的人再折回房中,便看见陈弜漪被两名女侍束缚住,内侍正掰开她葱白的手,把一块碎瓷片夺出来。
手已经破了,血顺着腕子往下流。不多时,这个勇敢、高傲的公主,便真正哭得晕了过去。
于是立即传了秦绛过来,诊断后说是无妨了,陈弢劭这才放下心来,半夜,他还在陈弜漪房中守着,陈弜漪醒来,吃了期盼已久的荤面和肉脯。
小脸还是苍白的,人裹在被子里,说:“我回来,就是替皇兄讨个公道的。”
“他知道了得揍你信不信?咒他死,”陈弢劭在chuáng边的凳子上坐着,笑她,又重整了语气,正经说话,“我原本都找到他了,可我赶过去之前,他自己跑了,后来还在找,至今也没找到。”
“你怎么可能找他?”陈弜漪蹙起眉,她不信。
陈弢劭还捧着盛了果脯的盘子,塞到陈弜漪手里,说:“我当然得找他,这其中有许多不可说的,那时民间风向不可逆转,有些决定,已经是坏事中最有利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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