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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底的粉有股药味儿,江菱月看盛星皱着鼻子,不禁弯起了嘴角,他扳着盛星细白修长的手指头,说:“给你修修指甲。”
“行了,你待着吧,给我剪坏了,上不了台……”
江菱月从兜里掏出金属的小玩意儿来,问:“上不了台你捅我一刀行不行?”
“……信你了,轮子,拿凳儿。”盛星喊。
江菱月坐下了,他用手扒开小剪子,整张脸倒是无神,抬起眼皮来,闷闷地说:“你想想清楚,这一刀下去,变不了了。”
“当割肉呢?我大不了找个师傅来,你弄吧,别弄破就行——哎呦!”
盛星惊叫着,惶惶低头去看,食指头的指腹,被江菱月捏得钻心疼,正缓缓回血,泛起淡红颜色来。
江菱月说:“捏麻了就没感觉了,怎么剪都好办。”
他也不笑,低着头,攥着盛星那根指头;盛星望过去,眼里是江菱月薄薄的眼皮和俊俏鼻尖,再加上一头柔软顺畅的黑头发。
“行啊你……真成个痞子了。”
盛星知道江菱月成心使坏,可他话到嘴边,就成了闷在喉咙里的埋怨。
粉扑得整张脸苍白,盛星站起来,他伸着指头到眼前头端详,斜眼去看江菱月,说:“还成,感谢你了。”
江菱月收了小剪子,起身,他拾起桌角儿一根烟,往薄嘴唇上含,又皱着眉毛凑上去。
盛星细手一顿,洋火在“滋啦”声中燃起,一缕青烟,弯弯绕绕,散成一整片儿了,映到镜子里去。
折枝来了。
他靠到榻上去,接了轮子递的茶碗,又自个儿剥开gān果吃
“不梳头?”盛星整着腰上的扣子坐下,问。
折枝咳了好几声,手压在心口上,说:“我来看看你就回去,你gān嘛呢,烟熏火燎的?”
盛星顾不上说话,他等着人擦红描眼,于是用湿帕子擦了擦手,指着站在一旁的江菱月;江菱月转身去看折枝,笑得突然,毫不客气地说:“看不见么?”
他往前挪着脚步,结果被盛星伸手扽住了衣服袖子。
“客气点儿,”盛星说,“他是郑折枝,和南雁商会的卢小舟先生是故jiā,就算是陈老板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江菱月转过脸来,看着盛星,又压着喉咙,说:“不认识。”
他走了,把那半截燃着的烟也带走,折枝这才从榻上下来,他踹盛星的脚腕,骂:“故jiā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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