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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果然是死士，见逃不掉，就直接自杀。

&esp;&esp;而且他们一般都会在牙槽藏毒药，一旦被俘可以直接牺牲自己性命，以死来严守住秘密。

&esp;&esp;撑在桌上的手突然之间没了力气，欧晏落身子倏地下滑，倒地的时候，金丝眼镜也摔落在地毯上。

&esp;&esp;整个世界摇摇欲坠，继而破碎，崩塌。

&esp;&esp;欧晏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有什么在流逝，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又慢得即将就要停下。

&esp;&esp;濒临死亡并不能让他产生恐惧和焦虑，相反的，他这个时候很平静。

&esp;&esp;异常的平静使他不停回忆起许多碎在时间里的细小散沙。

&esp;&esp;例如春月第一次爬上他床的那一夜。

&esp;&esp;那晚沉如水的夜空中不见月亮，但少女稚嫩的赤裸胴体仿佛自带柔软月光，幽幽地漫到他身上。

&esp;&esp;他卸了她的肩膀，又在她脑袋边开了枪。

&esp;&esp;砰一声很响亮，子弹穿破枕头，从破洞口里飞出的白色绒毛像下起了雪，少女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esp;&esp;他好像从那个瞬间开始，才正眼看她。

&esp;&esp;例如后来有好几次他把春月肏得满脸潮红眼角挂泪，他也喘得不像话，泡在她身体内像要融化了。

&esp;&esp;视线落在那微张着喘气嫣红水唇上，欧晏落有了想俯首轻碰她唇的冲动。

&esp;&esp;让他硬生生抑止住了。

&esp;&esp;例如有一次在富华顶层，他洗完澡出来，春月还光着个屁股蛋趴在床上，一双小腿在半空踢来踢去。

&esp;&esp;她咯咯笑，说你刚才射的时候喊我什么呀。

&esp;&esp;当时他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袖扣，没搭理她。

&esp;&esp;她的笑眼好似窗外的弯弯月牙，说，你叫我“春儿”。

&esp;&esp;他不承认。

&esp;&esp;春月也无所谓，笑嘻嘻道，老板，我喜欢这个名字。

&esp;&esp;……

&esp;&esp;陆陆续续有人跑进来，轮值的doctor也迅速赶到，欧晏落还听到良伯同阿九在争论着什么。

&esp;&esp;好吵。

&esp;&esp;而被阿九制服趴在地毯上的女人，用酷似春月、却淌满淋漓鲜血的脸对着他笑。

&esp;&esp;像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的疏忽，嘲笑他的自大，嘲笑他的无能。

&esp;&esp;doctor替他紧急止血，让他不要动，但欧晏落还是把脸转向另一边。

&esp;&esp;那副天价名画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看起来就像是一滩带血的呕吐物，黏糊恶心。

&esp;&esp;欧晏落盯着那团混沌，仿佛听见了画中被利刃砍下的将军头颅冷声问他：

&esp;&esp;‘欧晏落，你为什么要心软？’

&esp;&esp;欧晏落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esp;&esp;那一夜，看着笑嘻嘻说喜欢“春儿”这个名字的少女，他的心脏有一个地方悄然无声地塌了下去。

&esp;&esp;在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esp;&esp;第五幕《暗杀者》f

&esp;&esp;————作者的废话————

&esp;&esp;首-发：rohuwu（po18u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