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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镇魔之城初遇魔影（第2页）

他的意志如同潮水般顺着那丝仙力反向涌来，试图更深入地侵入她的神识，窥探她的灵魂本质。

林澜感到巨大的压力，云芷的仙力在这股纯粹的、高质量的黑暗意志面前，竟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她咬紧牙关，全力运转《九转云水诀》，仙力化作层层叠叠的云水屏障，守护住自己的核心意识。

“你的力量……弱了太多。”墨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这可不像是当年那个，敢以神魂为引，封印本尊的云芷仙子。”

他在试探她！他察觉到了力量的不匹配！

林澜心中警铃大作。绝不能让他发现芯子已经换人！

她凝聚起所有属于云芷的记忆碎片带来的情绪，将那千年前决绝牺牲、以及如今苏醒后复杂难言的心境，融入意念之中，反击道：

“千年时光，沧海桑田。

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往？”

这句话，既是回应，也是一种引导。引导他去思考“云芷”可能发生的变化。

果然，墨渊的意志微微一顿，那汹涌的压迫感凝滞了刹那。随即，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执着？”他的声音仿佛蕴藏着无尽的风暴，“你将本尊禁锢于此地千年，与死何异？

如今一句‘何必执着’，就想揭过？”

他的怒意如同实质，冲击着林澜的心神。

但在这怒意之下，林澜凭借其敏锐的感知，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纯粹毁灭的东西。

那是一种……被遗弃在无边黑暗与孤寂中，滋生出的，近乎偏执的“在意”。

她心念电转，冒险再次传递意念，这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界定是表演还是真实产生的情绪——

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历经轮回也无法磨灭的……怅惘？

“禁锢你的，又何尝……不是禁锢了我自己？”

这句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意想不到的涟漪。

灵魂层面的咆哮与压迫，骤然停止了。

那边陷入了一种死寂的沉默。

唯有冰冷而庞大的意志依旧盘踞在那里，仿佛在审视，在衡量，在品味她这句话中蕴含的意味。

良久，就在林澜以为这次危险的接触即将结束时，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语调却发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变化，少了几分暴戾，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幽深：

“三日后的子时，封印东南三千里处，有一处‘碎星涯’，空间薄弱。”

“你，独自前来。”

“让本尊看看，历经千年，你……究竟变成了何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