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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旧债（第2页）

李思单手背在身后，侧对着周贵妃，整个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怎么，你没话要问我么？”周贵妃扫了眼李思，开口问道。

“卑职不敢。”

周贵妃冷哼道：“不敢？少将军已经可以为了家姐与那臭丫头当众顶撞长辈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啊?”

“在义兄眼里，馨儿是否已经不及她们重要了？”

说着，周贵妃昂着头绕到了李思面前，强迫他正视自己的眼睛。

李思无奈别过脸去：“在主上眼里，属下不是早已是个死人了么？为何还要在意属下的心意呢？”

周贵妃伸手将李思的头强行回正：“看着我！告诉我，你恨我么？”

“属下……”

“不许再说不敢！”周贵妃愤怒吼道。

沉默片刻后，李思淡淡地回道：“不恨。”

说罢，便打算离开。

“你恨我也没关系！”周贵妃对着李思的背影说道，“我若真的想让你死，你早就死了。”

周贵妃的语气突然变得柔软：“尽管你做尽了背叛我的事，我还是不忍心对你下手。”

李思停下脚步，冷漠地回道：“多谢主上不杀之恩。”

顿了顿，周贵妃突然提高了音量：“你一定要这样对我讲话么？！李思，我警告你！就算我饶了你，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对别人好！！”

树丛里，婉儿和倾城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叔母，这个‘别人’说的是咱们俩么？”倾城压着嗓子问道。

婉儿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周贵妃再次走到了李思面前，轻抚着他的脸，神色也变得温柔：“阿姐就算了，我知道你们只是兄妹之情。可那臭丫头不行！”

树丛里的婉儿闻言，不禁幸灾乐祸起来，指了指倾城道：“看来只有你。”

倾城打开了婉儿的手指，嗔怪道：“二叔母~”

李思再次深深叹了口气：“我与她是不同世界的人，主上尽管放心便好。”

“我自小便是周家的手脚、耳目，是周家对外的工具和狗，我的命是义父给的，我自愿对周家唯命是从，你和婉儿都是周家的女儿，保护你们、听命于你们，是我的天职。”

“可她不一样，她有爱她的家人，视她为珍宝的爱人，尊敬她关心她的朋友，她有大好的前程，广阔的天地。”

“我欣赏她，爱慕她，但从此以后只会默默守护她，我能再为她做的事，便只有不再去打扰她。”

“所以，请主上也不必再为此介怀。”

树丛里，叶倾城听了这话，心中突然五味杂陈。

周贵妃闻言怒不可遏，盯着李思的眼睛质问道：“那我呢？”

“对你来说，现在的我便只是周家的女儿了么？”

周贵妃期待地盯着李思，眼神突然变得湿漉漉的，赫然没有了平日里的骄纵与霸气，变得楚楚可怜、秋波盈盈。

风吹叶动，几片落叶不合时宜地从他们二人之间掉落，好似是一道无形的分割线，将两人彻底隔绝开来。

李思的喉咙艰难地滚动着，他看着眼前锦衣华服在身的周贵妃，不忍道：“不。”

“您还是主上。若您遇到危险，李思就算送了命，也定会救您于水火。”

“只是，即使是您，我李思也再不会做伤害叶家，伤害婉儿和倾城的事。”

周贵妃闻言，立刻收起方才的表情，神色也立刻变得凶狠，咬牙切齿道：“那你欠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