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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不为难老人家了:“哼,我来虞家了,你们叫我一声少爷,我就是主子,你们非要把我当个屁,那我做屁也要把你们毒死。”
吴叔:“……”
少年的情绪转变得快,他前一刻还盛气凌人,下一刻就萎靡地打了个哈欠:“怎么黄的,确定了?”
“确定了。”吴叔省掉了前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免得他受气被120拉走。
陈子轻若有所思,难道真是他搅黄的?就因为那次扔甜点外加“争宠”炫耀得意的事?要是这样,那也太容易黄了吧。
而且,他就成罪人了。
陈子轻惴惴不安地坐在卫生间打电话。
接通后,那头传来乱糟糟的背景音,陈子轻马上就把滚到嘴边的那句“爸爸,你睡了吗”咽下去,换成恃宠而骄的质问:“你在哪?”
虞华章是个好父亲,没指责小儿子的不知礼数,他说:“我在朋友开的会所。”
小儿子天真无邪地笑着问:“爸爸,你那么大岁数了还消遣啊,不怕一激动高血压犯了?”
虞华章:“……”
陈子轻揉了揉脸,一心二用,一边练哭戏掉眼泪,一边打听:“你跟那个叔叔,还在一起吗?”
虞华章的声音清晰了许多,他离开包房去了安静的地方,对小儿子说:“缘分不深,结束了。”
陈子轻提着心:“因为我?”
“木木怎么会这么问。”虞华章笑,“大人的事,跟你这个小朋友没关系。”
陈子轻不多试探了:“那你找新的约会对象了吗?”
“顺其自然。”虞华章说,“今天学习累不累?”
“超累。”陈子轻只让左眼工作,一滴两滴的泪水往下掉,“爸爸,我在家呢,是哥哥去学校接我回来的,就住一晚上,我明早回学校。对了,哥哥感冒了还应酬,他不舒服,也不让医生过来看看。”
虞华章并没有多大反应:“你哥一向那样。”
陈子轻呵呵:“沈文君一点都不关心他,什么未婚妻,根本就不合格。”
虞华章话语里的教育意味很淡,纵容道:“木木,别那么说你嫂子,他们有他们的共事方式。”
陈子轻古怪,共事?未婚夫妇又不是同事。他撒着娇:“爸爸,你回来吗?我想你陪我聊聊天,你这个月都没怎么给我打电话。”
“这个月老宅那边有点事,下个月爸爸能多陪你。”虞华章说,“今晚就算了,我回去的时候,你早就睡着了。”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人:“不会的,我保证等爸爸回来再睡。”
第五滴泪掉了下来,右边脸颊潮湿,他说话的时候带着鼻音。
电话里的人只要没耳背,就该知道他在哭。
“好,爸爸回去。”
消遣刚进入高潮,后半夜的节目繁多且精彩,虞华章在一伙友人的挽留中和他们告别,他叫司机送他回“上星府”。
吴叔很惊讶,老爷怎么这么晚了还来这边,一声招呼也不打。
虞华章吃喝方面什么都不需要,他迈步去二楼,走进小儿子的房间,穿过客厅去里面的卧室。
少年平躺在床上,手脚大张着,被子堆在他脚边,窗外月色的微光打在他圆润的脚趾上面,他的肚子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虞华章把他放在睡衣里捂着肚脐眼的手拿开,给他盖上被子,转头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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