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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寒张了张唇,爬了起身:“我祖父已经醒了,我知道怎么救他,我没害他,他本来、本来已经身体好转了。”
她声音哽咽,但仍旧泪眼朦胧不遗余力的解释着。
宁宗彦嗤笑了一声,面上的冷意如萧瑟的寒风,带着冷眼旁观的漠然:“冯老太爷明明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何来救人一说。”
“你知道怎么救他为何不与冯承礼通气,他会故意害衡之不成。”
“哦,你怕他不信你,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谁也没说,是怕自己治不好被千夫所指?还是怕出了事好逃脱责任。”
倚寒百口莫辩,她只是怕被阻止。
“我告诉衡之了,他很听我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二叔会……”
“够了,不要再找借口了。”
宁宗彦沉沉吐出一口气,悲剧已经酿成,说再多也无用了,怒气积郁在他胸口处,无从发泄。
“你不配再行医。”他平静地扔下了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倚寒微微摇了摇头,哽咽的哭着。
巨大地愧疚涌上了心头,她无力地倚靠着床榻,颤抖着声音用气音不知对着何处说:“可我,不是故意的。”
……
冯承礼提着药箱回了府。
厅内七个小辈正在那儿讨论不休。
二房的自然是安慰倚秋,三房的则是有些幸灾乐祸:“别哭了,三堂姐,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知道略逊一筹罢了,又不是天塌了。”
说话的是冯叙,倚夏愤恨地要拿起杯盏扔他,被老六冯樾挡住了:“三姐,你输了,何必迁怒阿叙。”
倚秋是个老实人忍不住道:“三姐你消消气,阿叙,你不许再嘲笑了。”
老四冯煜冷笑:“你们三房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日后待你们输了,且有的哭。”
冯叙耸肩:“我们可不会输不起,不像你们,小心眼。”
冯瞻瞧见冯承礼回来了,走上前:“父亲,今日比试,三妹输了。”
冯承礼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冯瞻犹疑的看着父亲,竟然不生气。
冯承礼淡淡道:“国公府的新寻回来的二爷,殁了。”
冯叙心头一惊,愣愣的问:“可是倚寒的夫君。”
怎么在这个关头上没了。
他一直知道倚寒费劲心思回来不止是为了祖父,还是为了她那病秧子夫君。
冯叙忍不住捏了把汗,这三日后她还会来吗?
会的吧,即便没了夫君,可她还有亲人啊。
他咬牙当即转身就跑了出去,冯樾叫都叫不住。
国公府朱门大开,白绫高悬,府内皆是一片素缟,正厅内放置着一尊棺椁,裴氏醒了过来,强撑着精神操持葬礼。
国公爷欲言又止:“倚寒那丫头你打算如何?”
裴氏却面色平静了下来,话语中隐藏着暗潮:“我不怪她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为今,诞育子嗣才是要紧事,若是一月以后有了孩子,她便还是公府的少夫人。”
若是没有……绝不会没有,她只有这个指望了,不能失败。
“把宗元叫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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