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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川云抬了抬头，忽然笑着道：“我小时候其实不聪明，我相信人是住在月亮上的。”

“住在月亮上？”

“是啊，嫦娥奔月的故事啊，我小时候一直是信的，所以我相信人可以飞天，可以住在月亮上。”

嫦娥奔月，这个典故司无绝略有了解，但了解的不深，只问：“那时候你几岁？”

“四岁？五岁？”言川云笑了笑，“不大记得了，可能只有三岁，我记事早，而且记忆力一直都不错，很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我都还记得许多的。那时候啊，我相信人可以住在月亮上，所以我挺喜欢看月亮的。”

那时候，他妈妈告诉自己，自己是仙女，下凡来历练的，等到历练回去后会把儿子一起带回去，他们可以一起住在月亮上，那时候，他很期待，因为他也想住在月亮上。

妈妈这么说的时候，全家人其实都在，奶奶问他：“川云啊，你跟你妈妈去住在月亮上，那奶奶怎么办？奶奶上不去月亮那么远的地方，你舍得奶奶吗？”

他还记得自己说：“奶奶，我会星期天就回来看你的。”

然后，全家哄堂大笑。

爷爷还逗弄他说：“那要是月亮上上去容易下来难，你不能每个星期天都来看奶奶怎么办？要是你要很久很久都回不来怎么办？”

他纠结了。

“川云啊，月亮上也许没有其他小朋友跟你玩的。”方美韵也逗他，“你在那里除了妈妈就没有别人了，会很孤单的，你真要跟你妈妈去月亮上住啊？”

那时候他又纠结了，仔细思考后拉着他妈妈的手说：“妈妈，月亮虽然美，但如果很孤单的话我们还是住家里吧，我不要跟奶奶他们分开。”

全家又都哈哈了起来，他的妈妈也笑，“行，行，我们在家住着，要是哪天妈妈要去住着就不带你了。”

小时候的他不舍得，觉得妈妈去哪里都该带着自己，但自己去了月亮上就看不见奶奶他们了，所以还是更希望都在家的好。可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最终，他的妈妈独自去了月亮上，而他，被留下了，被永远的留下了。

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当初自己很坚持的说一定要跟妈妈去月亮上，兴许，妈妈就不会走，不会离开他……

但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的妈妈并非意外身亡，不管自己想不想跟对方永远在一起，那也得老天爷想才行。

言川云现在有时候又会想，要是那时候就有司神医就好了，可是，那个时候司神医也只是个孩子吧？哪里能有现在的一身医术呢？

命运啊，有时候就是这么操蛋的玩意！

“那看来你小时候很有趣。”司无绝说。

言川云从过去的那些回忆中回过神来，然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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