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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那倒不必。”柯熠辞想起昨晚丢人的举动，尴尬地坐起身，踩着拖鞋走向卫生间。温翎踏进餐厅，把桌上的豆浆和肉夹馍放进微波炉热两分钟。

&esp;&esp;柯熠辞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来到餐桌旁，看到热腾腾的早餐，说：“哇谢谢。”他拉开椅子坐下，喝一口豆浆，问，“你什么时候起的？”

&esp;&esp;“九，点半。”温翎说，他比划【今天下午你跟我学画画可以吗？】

&esp;&esp;“好啊。”柯熠辞说，他眼下青黑，精神萎靡，“我昨晚失眠了。”

&esp;&esp;温翎以为是恐怖片造成的心理阴影，他愧疚地道歉：“对，不起。”

&esp;&esp;“不是你的问题。”柯熠辞说，“老毛病了。”他一口肉夹馍一口豆浆，快速结束战斗，端着盘子进厨房刷洗。

&esp;&esp;汽车到达小店已经下午一点，店门口挂着一块暂停营业的牌子，不知道温瑞雪去哪儿了。温翎掏出钥匙打开门，没有翻转牌子，下午要教柯熠辞画画，楼下的小店没人看，温翎干脆锁上门，领着柯熠辞进入楼上的画室。

&esp;&esp;“我想看你的画册。”柯熠辞说，“上次没机会看太多。”

&esp;&esp;温翎比划【中间休息的时候给你看，今天教你画喜鹊。】

&esp;&esp;喜鹊是温翎的启蒙动物，这种聪明伶俐的黑白配色的鸟儿有着无穷的魅力，吸引温翎时刻驻足观赏它们的一举一动。

&esp;&esp;柯熠辞落座桌子旁，温翎拿出一张抓拍的喜鹊照片和一张纸，说：“描。”

&esp;&esp;“啊？”柯熠辞拿着铅笔眼神迷茫。

&esp;&esp;【临摹相片。】温翎比划，【你先试试。】

&esp;&esp;“好吧。”柯熠辞眉头皱起，耐着性子一点点描画喜鹊的轮廓。

&esp;&esp;温翎坐在旁边并未盯着柯熠辞查看进度，那样给人的压力太大，他拿来一张白纸，依照记忆描绘出喜鹊不同的姿态。展翅飞翔、伫立枝头、打闹嬉戏、啄食果实，纸面上的喜鹊灵动活泼，栩栩如生，气质嚣张跋扈，颇有鸦科大佬的风范。

&esp;&esp;柯熠辞是初学者，下笔不自信，线条歪歪扭扭，画了擦擦了画，比例失调，只能看出是一只丑鸟，看不出具体品种。

&esp;&esp;温翎抽过白纸，在草稿的基础上调整，再把改过的图还给柯熠辞，让他按照这个比例重新画。

&esp;&esp;这样一来一回四五遍，鸟类的姿态由畸形渐渐转为正常，甚至在一小时课程的结尾，柯熠辞画了一只胖胖的喜鹊，虽比不上温翎笔下的灵巧，胜在质朴敦实。

&esp;&esp;温翎竖起大拇指，他放下笔，说：“休息，十分，钟。”

&esp;&esp;“好耶。”柯熠辞像小学生一样欢呼一声，站起身来到书柜前，弯腰抽出一本2008年的画册。他翻开封皮，报警

&esp;&esp;下午五点的闹铃响起，绘画课宣告结束，温翎拿起柯熠辞的草稿纸，右上角贴上日期标签，放进文件夹。他把平板塞给柯熠辞，屏幕上显示电影买票网站，温翎说：“挑。”

&esp;&esp;柯熠辞正想着晚上没事干，他低头浏览最近上映的电影，爱情片太无聊，悬疑片太抓人，不方便感情交流，动画片又太幼稚，选来选去，最终选了一部灾难片。

&esp;&esp;希望剧情演到灾难降临，他能毫不违和地牵住温翎的手。

&esp;&esp;温翎没有意见地锁定中间的座位并付款，他比划【我想把楼下也改成画室。】

&esp;&esp;“你父母同意吗？”柯熠辞问。

&esp;&esp;【他们迷上了收集金属徽章，不需要再存放这么多破烂了。】温翎比划。

&esp;&esp;见温翎把爸妈的收藏称之为破烂，柯熠辞笑起来，原来听话的好孩子也会偷偷在心里吐槽父母的猎奇品味，他说：“那楼下的东西放到哪儿？”

&esp;&esp;温翎想了想，比划【放到三楼去，或者丢掉。】

&esp;&esp;此时此刻的师嵘和温德泽，并不知道宝贝儿子在心里谋划着把他们从天南海北收购的收藏品都清理掉，师嵘拿起一个小木乃伊徽章，觉得很适合别在儿子的书包上。温德泽用水果刀将红心火龙果切成小块，扎上两根牙签，端到师嵘面前，说：“再有一周小羽和小雪就要开学了。”

&esp;&esp;“唉。”师嵘吃一块火龙果，“以前还有个小朋友愿意带小羽玩，两人这一闹分手，小羽又要一个人吃午饭了。”

&esp;&esp;“小孩子的感情嘛，分分合合很正常。”温德泽说，因为温翎的童年创伤，夫妻俩极少干涉温翎的喜好，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