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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我知道你们喜欢拿东西换，你可以用肉换你的性命。&rdo;卫酩对鹿角狐狸说，&ldo;如果你同意，就抬起右爪。&rdo;

狐狸连忙抬起右爪，表示自己听懂并且同意。

卫酩松开手，自信的对狐狸说：&ldo;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而且……&rdo;他手执长剑，削下狐狸尾巴尖上的一撮毛，&ldo;你肯定不想被人剥皮做成枕头吧。&rdo;

吓得鹿角狐狸脚软趴下翻过来露出肚皮表示臣服，谈长星站在一旁，看着卫酩凶狠地威胁一只狐狸的模样，眉梢挂上兴味，他有点想要了解卫酩了。

狐狸讨好地摇摇尾巴，带着卫酩来到一个深洞前。它头上有鹿角，钻不进洞口，但它很聪明，洞口侧面有个小水坑，一看就是狐狸用爪子刨出来的，它刨了个深坑用来积蓄雨水，水坑渐渐满了，它用爪子刨出一条沟，坑里的水顺着沟灌入洞口，不一会儿，逼出几只又大又肥的长耳灰鼠。狐狸把灰鼠咬死，整整齐齐地摆在卫酩面前。

&ldo;……&rdo;吃老鼠，卫酩迈不过去心里的坎儿，他犹豫了一会儿，摸摸狐狸的角，说，&ldo;你自己吃吧。&rdo;

&ldo;其实，咱们可以当这东西是兔子。&rdo;谈长星劝阻道，&ldo;我估摸着还有一两个时辰天就黑了，万一找不到食物我们都得饿肚子。&rdo;

卫酩想了想，采纳了谈长星的建议，他提起四只灰鼠的耳朵，给狐狸留了两只，刚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转身问狐狸：&ldo;你吃过烤肉吗？&rdo;

鹿角狐狸迷茫地看着他。

卫酩低头拿走了狐狸面前仅剩的两只灰鼠：&ldo;走，我请你吃烤肉。&rdo;

狐狸眼巴巴地看着卫酩手中的六只灰鼠，心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它心一横，跟在卫酩身后，大着胆子和卫酩一道回去。

等卫酩和谈长星回到山顶小屋，小老虎趴在木桩上打瞌睡，木桩下摆着一只灰鸟和一条小蛇。听到卫酩和谈长星的脚步声，小老虎睁开眼睛，伸展翅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卫酩用长剑打着火，拢起火堆，烧热水。谈长星笨拙的处理蛇肉，剥掉蛇胆和肠子。卫酩把鸟和老鼠放进热水里，拔毛解剖，切成肉块串在削尖的树枝上。

小老虎好奇地看着鹿角狐狸，用大大的爪子摸摸狐狸毛茸茸的角：&ldo;嗷呜？&rdo;

狐狸端庄地蹲坐，不耐烦的晃晃脑袋。

一只巨大的黑蜘蛛悄无声息的溜过来，规规矩矩地坐在火堆的另一侧，瞪着六只红眼睛看卫酩和谈长星忙活。

仅仅两天，他们就结交了如此多的朋友，卫酩不那么怕大蜘蛛了，友好的对大蜘蛛说：&ldo;你好啊。&rdo;

大织娘晃晃前肢回应他的问候。

火焰炙烤肉块，弥漫出浓郁的香气，狐狸动动鼻子，凑到火堆旁边，渴望地盯着滋滋冒油的肉串。

卫酩把肉串翻个面，突然听到巨大的海浪声，他抬头‐‐

朝霞如火，漫天席卷，海面上出现一头巨兽，双鳍若垂天之云，盘踞半个天空，一声洪亮悠长的鲸吟，浩大壮观，如霞光中的巨轮，稳当地飞在海面之上。

&ldo;那是……&rdo;谈长星感叹，&ldo;难道那是天空之鲸？&rdo;

&ldo;天空之鲸？&rdo;卫酩发出疑问，&ldo;那是什么？&rdo;他出身大陆中部，没见过海洋，谈长星所在的宋海国，临海而建，拥有绵长的海岸线，海上的种种奇闻他比卫酩懂得多。

&ldo;天空之鲸是一个传说。&rdo;谈长星说，&ldo;&lso;奔鲸沛，荡海垠。吐霓翳日，腥浮云。&rso;1有巨鲸长于深海，背脊如陆地，双鳍若鹏翼，求爱时跃海面而出，遮天蔽日，歌声传遍五湖四海，向恋人诉衷肠。在宋海，见天空之鲸是为吉兆。&rdo;吉兆还是说的轻了，是百年难遇的奇景。

卫酩想的是另一个角度：&ldo;它落回海里的时候，是不是会激起众多海鱼？&rdo;

&ldo;……&rdo;谈长星眨眨眼，&ldo;你讲得对。&rdo;他催促卫酩，&ldo;我们吃完，带上几件破衣服当包袱，晚上去沙滩上捡鱼。&rdo;

&ldo;好。&rdo;卫酩把烤好的灰鸟递给小老虎，四串灰鼠肉递给鹿角狐狸，两串蛇肉递给大蜘蛛，还有八串灰鼠肉和几颗野果跟谈长星分一分。

不一会儿，人类和动物把烤肉吃得干干净净，鹿角狐狸圆溜溜的黑眼睛亮晶晶的，甩着蓬松的大尾巴跟在卫酩身后。

&ldo;有想跟我们去海滩的吗？&rdo;卫酩问。

小老虎和狐狸抬起头，大织娘趴在火堆旁，显然不想去。

&ldo;好吧。&rdo;卫酩拿了两件破旧的衣服，谈长星也拿了两件。

两人离开山顶小屋的时候，谈长星对大织娘说：&ldo;我们一会儿回来。&rdo;

大织娘朝他们挥挥前肢，表示再见。

小老虎和鹿角狐狸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打打闹闹，好不开心。

注释：1&ldo;奔鲸沛，荡海垠。吐霓翳日，腥浮云。&rdo;出自唐代柳宗元的《唐铙歌鼓吹曲&iddot;奔鲸沛》，意思是&ldo;巨鲸恣意翻腾，大海摇荡无宁。妖孽吞云吐雾，遮蔽日月星辰。&rdo;

第7章鱼雨

卫酩观察到小老虎并不能飞，只能滑翔，他弯腰把小老虎抱起来，用手指摸摸小老虎的翅膀尖，翅膀柔软稚嫩，细密的绒羽覆盖其上，卫酩问：&ldo;你不会飞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