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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谢慈每日都心不在焉,浑浑噩噩度日。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很慢,又似乎很快。
经过那日的事之后,谢慈也没再提起过要出去,谢无度心口的伤不重,但到底是一道见血的伤,要痊愈结痂,也要些日子。大夫叮嘱过许多要注意的事,谢无度仿佛全然没放在心上,我行我素,好几次都让伤口裂开。因而原本只需要十余日便能好的伤,硬生生拖了二十日,还未见好。
谢无度把无双阁门口的人撤去,但谢慈知道,明面上没有人管着,可背地里一定有许多人盯着。那道屏障从有形的,变成了无形的。
她说不想见谢无度,谢无度却总要寻各种由头晃到她眼前来。甜言蜜语与从前无二,但谢慈心情不似从前。
她仍没想清楚。
眼见着春日芳菲盛放,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上生出新芽,鹅黄嫩绿,好一派生机勃勃。谢慈却无心欣赏,只觉得心情沉闷。她在屋子里闷得实在太久,看着外头的自由,实在艳羡。
可谢无度就像是铁了心一般,就是不愿意让她出去。除了让她自由出入,旁的与从前一样。
这二十多日来,田杏桃来过几次。谢无度怕她闷,特意请田杏桃来陪她说话。谢慈没告诉田杏桃什么,她想到谢无度是这样的恶劣,一时有些害怕,怕她若是将田杏桃牵连进来,谢无度会做什么。
这一日,田杏桃又来见谢慈。谢慈肉眼可见地消瘦不少,脸颊上肉都退了些,眼神更是苦闷,眉宇之间透着难以散去的郁色。
田杏桃看在眼里,主动问谢慈:“慈慈,我瞧你近来好像不大开心,要不咱们去放风筝吧?”
听见放风筝,谢慈眼神中绽放出一些光彩,但很快熄灭,她垂下眼睫,拒绝:“不了。”
田杏桃哦了声,亦沉默下来,而后道:“我总觉得你这些日子瞧着不大开心,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谢慈还是摇头:“没什么,许是春困吧。”
田杏桃对她的说辞并不相信,打量一圈,远远地瞥见了谢无度的身影。谢无度在远处的廊下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慈亦顺着田杏桃视线瞧来,在瞥见谢无度的那一瞬,迅速移开了。她喜怒形于色,太过明显。田杏桃若有所思。
“慈慈,你和王爷吵架了是么?”
谢慈仍旧摇头,笑着说:“没有啊。”
这一瞥,被谢无度尽数看在眼里。他问谢慈:“阿慈方才与田姑娘聊了些什么?”
谢慈慌乱不已,以为他看出什么,下意识退了一步,将亭子里田杏桃的背影挡住:“她只是问,我是不是同你吵架了。你不可以伤害她。她是我的朋友。”
言罢,又补充一句:“我没有喜欢她,超过你……”
谢无度看着谢慈,良久未曾言语,只眼眸轻转。谢慈咬住下唇,心兀地跳起来。
谢无度却转过身,从身后抱出一只雪白的兔子。谢慈不明所以,看了眼那兔子,又看谢无度。
谢无度说:“送给阿慈。”
谢慈犹豫着,没有伸手接过。谢无度已然松开了手,兔子蹦蹦跳跳地蹭到谢慈裙边,嗅了嗅她身上气味,而后竟是张嘴咬她衣裙。谢慈将兔子揪住,抱起来,小声骂道:“不许吃我的裙子,小东西。”
谢无度轻抿唇笑说:“阿慈方才那话……人是会长进的。慈夫子教导学生良多,学生自然不再是从前的学生了。今时今日,我自明白,阿慈最最爱我。不论是田姑娘,亦或者一只兔子,都比不过我,我不必如此担忧。”
“更何况,我亦会站在阿慈的角度看待事情,不会做让阿慈伤心难过的事。”谢无度伸手,抚了抚兔子的毛发。
谢慈将信将疑,抱着兔子,小声开口
:“我想出去放风筝。”
“好。我陪你一起。”谢无度答应得干脆,让谢慈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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