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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朋友吗?
都是竹马吗?
他把头摇了摇。
不对,他家里没有一点有关另外三人的线索。
他该是游离于那一关系网之外。
正寻思着,忽见坡底闪了极小一个橘点。
——有人叼着烟上坡来了。
文侪拿脚将足边土一拨,将那石碑遮掩了个大概,也不管来者是人是鬼,先抓起一把土,藏在身后,笑道:“晚好啊!”
“晚好个屁,大半夜的不睡还搁这儿同我说晚好……”
来人嘟囔着走近,文侪偷摸着将手电筒往上打了打,这才认出走来的是那颇具艺术家气质的朱大师。
“您怎么来了?”
“你管得着么你就问!”朱大师烦躁地搔了搔脑后打结的长发,死活捋不开,手索性就卡在后颈处同文侪说话。
他冲文侪脚边扬了扬下巴:“你来看望那丑玩意儿干嘛?”
“丑?”文侪也不再将沾满湿泥的手背去身后,说,“小白丑吗?”
“不丑吗?”朱大师反问他,语气冲得很,“照我看,他连沈道爷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死人门前骂死人,这朱大师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文侪讪讪一笑:“死者为大,沈道爷生得好看谁不知道?好端端的拿他俩作比较干什么……”
“难不成把他和你这个也长得丑的比?”朱大师剜他一眼。
山坡上刮起了风,风中湿气重,过身时人就像洗了回澡,衣服都被润得近乎贴去了身上。
这是恼了?
文侪仍端着一副温和神情,说:“不提这茬了……您眼下怎么会来这坡上?”
“我来给他挖出来。”朱大师说着挥了挥手上的铁锹。
“挖小白?”文侪诧异道,“为了什么?”
“不总说‘不见不念’的么!我给那死人挖出来换个地儿,省得房东总往这儿跑,一天到晚耷拉着个脑袋过来,烦!”朱大师理直气壮地说。
“毕竟是爱人嘛!”
“不是死了嘛!”朱大师不以为意地说,“死人都闭嘴阖眼啥也不想了,他还在那挂念什么呢?闲得慌儿!”
“快走快走!”
文侪给那人拱开,只得往外走几步,再回头时,分明手电筒没往那处照,却能清楚地瞧见那人将铁锹插进土里,弓了腰。
铁戳着石板,铿的一响。
文侪下楼,回了负一层,原是想问问那蒋工当初用广播喊他是什么个意思,谁料那人的店门紧锁,那人应是睡了。
已是第五日了,他顾不着考虑扰民与否,直把门敲得哐哐响,见老半天还是没人应,这才回了自个儿那屋。
怎料他屋内一片混乱,遭了贼似的。
他警惕地环视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又将屋中摆设仔仔细细瞧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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