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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第2页）

手指抚过竹简焦痕，≈ot;也不全然是真相……≈ot;

≈ot;苏先生，史册留真，十年心血，为何如此……≈ot;

李明月霍然起身，金线绣的衣袖扫过案上墨砚，≈ot;苏先生，你是有何难言之隐吗？≈ot;

≈ot;难言之隐？≈ot;

苏珏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烛火乱颤。

≈ot;臣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ot;那苏先生是为何？≈ot;李明月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ot;为什么？≈ot;

“为什么？”

“为什么？”

苏珏重复着这三个字，忽然伸手抓过案上烛台。火光在他眼底跳跃，映出几分癫狂，≈ot;史笔如刀，最该斩尽天下虚妄。≈ot;

苏珏猛地将烛火凑近《昭明实录》，≈ot;那臣今日便让陛下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虚妄！≈ot;

火焰倏地窜起，李明月还未来得及惊呼，只见苏珏从袖中抖出数卷书简。羊皮封套上≈ot;苏相列传≈ot;四个金字在火中扭曲，化作点点金泪。

≈ot;不要！≈ot;

李明月的指甲掐进掌心，≈ot;那是……≈ot;

≈ot;是臣半生功过？≈ot;

苏珏大笑着将书简投入火盆，青烟腾起的瞬间，二十载光阴在他眉间刻下的纹路忽明忽暗。

≈ot;天顺十二年臣力主新政，救活三州饥民——烧了！……新元二年年臣平定西疆，拓土千里——烧了！≈ot;

苏珏抓起燃烧的竹简往地上摔，整个人透着一股绝望与癫狂。

烟雾渐浓，李明月剧烈地咳嗽起来。

透过泪眼，他看见苏珏站在火光里，广袖翻飞如垂死鹤翼。

那些记载着苏珏生平与功绩的竹简在火舌舔舐下蜷曲变形，发出毕剥脆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啮咬时光。

≈ot;苏先生，你……≈ot;

李明月走下去想拉住他，却见苏珏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被苏珏抢先开口。

≈ot;臣今日来，是想与陛下说一说某些真相。≈ot;

“其实，臣才是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李明月指尖泛白，不可置信般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声音颤抖，眼底流淌的情绪是几分犹疑，“苏先生，你这是何意……”

风穿廊而过，卷起满地散落的奏折。

苏珏望着那些墨字，越发觉得苍凉。

方才李明月眼中的那一丝变换他看得清楚，他还是在某一瞬间对自己存了犹疑。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只觉得是自己咎由自取。

≈ot;陛下可知，若不是臣，我们的一切过往便不会开启。≈ot;

烛火猛地一跳。

李明月往前急行几步，腰间玉佩撞在案角发出脆响：≈ot;不，不会的！≈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