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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将士寒心（第1页）

老将军一夜挑灯，一份份奏折被他揉碎丢到一旁。难为他一个一生戎马的老人，如何写的来合适的奏折，莫问的事，成了他心中的梗，按说陛下已经知晓，甚至太子亲自查办，想来也不需他再插手，可见到这样无双的勇士死了也如此无闻，实在是难以释怀。

三天了，大捷的消息早已传到帝都，那奥斯帝国的皇帝也早已送达帝都，甚至边境不少百姓都已经送来柴米犒劳军士，可帝都的封赏却迟迟不见。

老将军三天未眠，靠在椅子上打盹，迷迷糊糊间，内卫冲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块碎步。

“将军，将军，不好了，莫问勇士诈尸了，不见了……”

“你说什么？”老将军跳将起来，双手抓住内卫双臂，内卫满脸通红，这老将军可是战皇级修为，他一个战王，怎么承受的了。

好半响，老将军看到内卫手上的碎布片，才平复下心情。布片上，“若有战，召必回！”那字迹，老将军早已看过无数次，一眼就认出，确实是莫问所留，血腥味残留，可血迹早已干透。

跟随着内卫，来到莫问战死的地方，坟堆已经修葺大半，估计再有半日，就可封顶。

看着仅有两个奥斯帝国的精锐直挺挺倒在地上，已被尘沙掩埋大半。至于那浑身是伤的莫问，却已不知所踪。荒漠中，风沙太大，哪怕只是半个时辰，足迹也早已掩埋。

因为没有诏书，墓碑上也仅有老将军令工匠记录的战绩，大明帝国先锋营特等骁勇，大明历年八月一日入伍，历大小战役一千一百四十三次，斩敌人，大明历年二月十四日，于征战奥斯帝国之战斩敌三百四十一精锐后卒，无双国士。大明帝国元帅冉先叩拜！

冉老将军举目四顾，长叹一声，“哈哈，哈哈，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你之归处，又在何方？”

这一刻，老将军也心冷了，帝国更强大了，两大强敌灭掉一个，剩下一个，已经不足为虑。可这些百战精锐，却再也找不回来了。以冉老将军估计，莫问就算活着，离开军营，怕也是废了，那样的伤，没了家人的他，心死的他，不过是找一无人之地，苟延残喘罢了。

若有战，召必回。这是帝国老兵的豪情壮语，但往往，也是心寒离去之语。没有人不渴望军功，不渴望被认可，可等了三天，没有等到哪怕是半句圣上的垂怜。

扪心自问，老将军若是莫问，也会心寒。他入伍是为还债，是为赚钱，可近万的斩敌，不说封帅了，封上将军也是绰绰有余了。如果军部不扣押他的杀敌赏金，他怕是光是斩敌的赏金，就要过亿了吧。最次的斩敌，一个也是十两银子啊。先锋营待遇是好，每次只要不死，就有一万的赏银，可先锋营，每战都是冲杀最前，有进无退，能有几人领了那一万，大多，都是一次就直接领那三百万的抚恤金……

“这傻小子，老夫……”

老将军踉跄的退后几步，解下先皇赐予的尚方宝剑，双手捧着，单膝跪地。

“老夫无能，未能为莫问战神搏来功名，此剑，先皇所赐，未斩过君臣，但见此剑，如见先皇。老夫以先皇之名，为勇士正名，着工匠刻先皇御赐大明忠勇国士，无双上将军莫问！”

三日后，太子带着一队锦衣卫匆匆赶来，主帅阵营里，空无一人。元帅印玺，官服，整齐摆放。印玺下，一封书信留下。

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帐，太子招来军士，一问之下，才知，三日前。大帅就下令，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太子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坐在元帅椅子上。拿开印玺，打开书信。

“陛下，太子，老夫老了，特请归辞。另，请恕老夫以先皇上方宝剑御赐莫问忠勇国士，无双上将军之名。若有战，召必回，冉先拜上！”

“父皇，你终是错了，顾忌太多

了。那些蛀虫，早该清除了……”

太子看着整齐的书信，看着那块碎布，心中很是复杂，这么优秀的军士，确实是国士啊，千金买马骨，为了几个蛀虫，怎么能寒了为国卖命的好儿郎之心。

“来人！去给我查查莫名的账户，派人保护好他的朋友，还有那个前妻，如果发现有异人出现在这两个人身边，金剑传书！”

“遵太子命！”一群锦衣卫立马开始了行动。

另一边，冉老快马回到京城，收拾了一些细软，带着自己孙女也离开了。

“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明眸皓齿，肌肤白嫩，婀娜的身姿，却有着军人世家的英气，豪爽，这让她也成了帝国京城的十大美女之一，虽然因为年纪，尚未长开，可即使如此，也是无数豪门贵族急于求娶的天之娇女。

“西南，云县，我想去找个战友。”

“哦，是那个莫问吧？”

“……小茵，你怎么知道？”

“呵呵，爷爷在西域的事，二郎他们都告诉我了，我一猜就猜到了。”

“哎，太聪明了不好啊……”冉老扶着小茵的额头，叹息一声。

大明帝国很大，大到即使是冉老，没了身份，不能走官道，花了一个月才到达帝国西南边县。这里往南一千里，和安息帝国有接壤，往西，以前是奥斯帝国接壤，如今奥斯帝国并入大明帝国，倒是稍微少了一些匪患。可每到秋季，同样有着无数的安息蛮族闯入。

冉老将军带着孙女，还有几个一直跟随他征战多年，无家可归的兄弟，乘坐马车到达云县后，已是满脸倦容。

随意找了间客栈正准备住下，然后出去打探消息。几个锦衣卫探子却是寻了过来。其中一个腰间有着红色腰牌的统领，亲自拜访了冉老。

“锦衣卫云州分部云县统领，见过冉老将军！”

“免礼！”冉老随意的摆了摆手，指着客栈里空着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说话。

“冉老将军，所来可是为了莫问国士之事？”

“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