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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第1页）

想到那些她以后可能根本就看不到的场景，眼眶热得越发厉害，视线模糊一片，安若裳眨眨眼，一滴热泪无声的砸在被子上。

&ldo;陛下！&rdo;

门口守着的人低呼出声，安若裳连忙擦了眼泪起身：&ldo;参见陛下。&rdo;

她低垂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角，同时借机平复自己的情绪。

楚凌昭就那么看着她，她嫁给他将近三年，是他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太子妃，也是他的妻。

从太子妃到皇后，他没有对她倾注过任何感情，就连孩子，也是在太后的威逼利诱之下才有的。

和她在一起，他总像是为了完成任务。

粗暴，沉默，野蛮，她却总是咬着牙默默忍受。

如今想来，她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黑暗中被欺负得狠了，低低的克制隐忍的闷哼。

像小猫似的，要哭不哭，挠得人心痒痒。

他没想过她敢诈死，还敢带着孩子一起诈死，不仅如此，一眨眼，她便换了个身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眼前。

良久，他低声命令：&ldo;抬起头来。&rdo;

声音落下，他明显看见她的身子僵了一瞬，似是紧张又似是害怕，一如初见。

等不及了，他上前一步抬手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

这是一张精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脸，足以迷惑任何男人的心智，却和三年前的她没有一星半点的相似。

除了那双盈盈的眸子。

她刚哭过，眼眶红彤彤的，眸底一片水润，眼珠无措的闪动着，不敢与他对视，莫名让他想到新婚那日，他揭下百鸟朝凤的盖头时，她也这般慌乱无措。

但那时他没有怜惜停留，只冷冷的丢下一句：以后本宫歇侧妃寝殿，不必等我！

后来他才知道，即便新婚当夜他说了不必等他，她却日日烧着热茶，备着糕点，燃好香炉，铺好床等着他。

她性子极好，做太子妃三年，被侧妃抢尽宠爱与风头，却从未对此有过微词。

一日太后找楚凌昭谈话，暗示他不要太偏宠侧妃，他以为是她告的状，跑去太子妃寝殿将她劈头骂了一顿，那时她也如现在这般，红着眼，慌乱无措的看着他，只是眼底还多了两分委屈。

&ldo;你真的是朕的皇后吗？&rdo;

楚凌昭问，指腹下的肌肤嫩滑得近乎诡异，这样近的距离，让他清晰地看见安若裳的眼睫颤了颤，她想偏头避开他的目光，他却收紧了手不放，指腹在她下巴处压出一小片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