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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第3页）

&esp;&esp;苏芷麻木地望着窗外连绵的黑影掠过，听见了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esp;&esp;安静的车厢里，那铃声从车载音响里传出。

&esp;&esp;他连了手机蓝牙。

&esp;&esp;苏芷身子一动未动，仍只沉默地看着窗外。

&esp;&esp;身后，她听见程怀瑾直接按下了接通。

&esp;&esp;她很久没听到江妍月的声音了。

&esp;&esp;“二哥，你明天几点回京市？”电话里，她声音如同她们第一次相见时那样温柔，“我爸爸让我来问下好安排吃饭。”

&esp;&esp;“中午十二点可以到。”程怀瑾沉声说道。

&esp;&esp;“好呢，二哥，”江妍月笑了下，又问，“二哥你现在在家吗？”

&esp;&esp;“我在开车。”

&esp;&esp;“喔，好，那我不打扰你开车了。二哥，明天见。开车一定注意安全。”

&esp;&esp;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esp;&esp;苏芷仍是沉默地看着窗外。

&esp;&esp;连绵的远山在天幕的尽头起伏，不知怎么的，她视线又变得模糊。

&esp;&esp;要是去南岩山的路上就好了。

&esp;&esp;模糊的视线里，她思绪也变得游离。

&esp;&esp;靠近的玻璃处，渐渐起了很薄的雾气。

&esp;&esp;她视线移下去，那侧曾经放着水和礼物的地方已经空了。

&esp;&esp;这不是去往南岩山的路。

&esp;&esp;眼眶依旧湿濡，她也听见心底有个人在大哭也大笑。

&esp;&esp;她嘴角也慢慢地笑起，像是最最不经意的聊天：

&esp;&esp;“家里重新种了一片洋桔梗。”

&esp;&esp;程怀瑾安静了几秒：“什么？”

&esp;&esp;苏芷仍是看着窗外，淡声说道：“冬天的那次大雪，家里的花死了好多。春天的时候花匠重新来种了一批花。”

&esp;&esp;车窗的倒影里，她看见程怀瑾侧目看了她一眼。

&esp;&esp;没有说话。

&esp;&esp;苏芷干涩地笑了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喜欢洋桔梗，就种了很大的一片。之后如果你不喜欢的花，就请人拔了种其他的吧。”

&esp;&esp;“没关系，可以留着。”

&esp;&esp;程怀瑾沉声说道。

&esp;&esp;苏芷看着远方的树木，又说道：“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esp;&esp;她坐正身子，朝程怀瑾看了过去。

&esp;&esp;“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