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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难堪（第1页）

金钰伫立在浴房门口，身姿挺拔而又透着几分不自觉的紧绷，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仍置身水中的女子。

那女子双眸恰似猫儿圆眸，湿漉漉的长睫上挂着几串晶莹泪珠，宛如清晨草叶尖悬着的露珠，在微光下折射出碎碎光芒。

那防备之意，恰似一层薄纱，笼在眉眼间，可这纱下，又隐隐透出丝丝伤心与无奈，恰似寒夜中闪烁又将熄的烛火，微弱却灼人心扉，叫金钰心间某根弦，悄然被拨动，泛起怜意涟漪。

周遭水汽弥漫，仿若缥缈仙境，女子发丝在这朦胧间肆意飘荡，那发色带着浅浅茶色，恰似被秋阳轻染的林叶，又似陈旧古画里独有的暖棕色调，每一丝发缕都似灵动画笔，在氤氲画布上勾勒如梦行迹，仿若藏着悠悠岁月、缱绻故事，引人遐思。

她面庞染着恼羞而起的薄红，恰似春日枝头熟透将坠的苹果，红晕自腮边晕染开，漫上耳尖，添了几分娇俏，更如枝头绽破果皮、溢出馥郁果香的果子，散发难以抗拒的诱人韵味。那肌肤，仿若被最细腻的砂纸打磨过，细腻得不见丝毫瑕疵，在朦胧水汽轻抚下，泛着浅粉光泽，恰似被柔光笼罩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柔媚。

金钰望着眼前景，脑海中蓦然浮现“有美一人，宛在水中央”的诗句，只觉这女子便是诗中之人，从墨香诗笺里踏步而来，打破时空，闯入他的世界。

她似是被神秘纱幔裹身，美丽得惊心动魄，周身散发着蛊惑人心的神秘气息，引得金钰心潮澎湃，脚步下意识前移，似被磁石吸引。可又恐唐突佳人，惊碎这份如梦美好，只能将身形定住，目光却如炽热丝线，牢牢锁在女子身上，周遭一切，仿若瞬间失色，沦为黯淡陪衬，唯她是这世间最夺目景致，在金钰心尖，种下了一颗名为倾慕的种子，悄然萌芽。

““小雀儿！莺儿！”

秋染染拔高了嗓音急切呼喊，声音里透着慌乱与焦灼，每一个音节都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她此刻心急如焚，暗自思忖这人究竟何时悄无声息摸进了院子，现下当务之急，便是速速将他请出去，这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况且自己还在沐浴之中，情形实在太过凶险，仿若周身都被荆棘环绕，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不用喊了，我让她们走开了。”

金钰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那笑看似和煦，却藏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强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悠悠走进屋内，手中还稳稳托着一盘精致茶点。

进了门，他先是随意抬眸扫了一圈屋子，那眼神仿若巡视自家领地般肆意，而后似是寻到了个满意的落脚处，大剌剌地将茶点搁在就近的桌上，那动作带着几分肆意，故意弄出“哐当”一声响，惊得秋染染心头又是一紧。

搁下茶点后，他双手背在身后，故作姿态地在屋内踱步，眼睛却始终斜睨着浴桶方向。瞧着秋染染那惊慌失措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深，还时不时故意凑近几步，脚尖都快要触到浴桶边缘，吓得秋染染下意识往桶内缩了缩身子，溅起几朵水花，打湿了桶沿。

秋染染听闻茶点放置的动静，心脏猛地一缩，顿觉如坠冰窖，寒意从脚底直蹿脑门。

她圆睁双眸，紧紧盯着金钰，眼神恰似受惊的小鹿，满是警惕与不安，其中还隐匿着深深的疑意。

心底恰似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实在猜不透金钰此番突兀现身的缘由，更揣摩不出他暗藏的目的。脑海中警铃大作，声声催促她快寻脱身之法，逃离这棘手困局。

秋染染强自镇定，暗暗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内短暂时间，似在积攒力量，试图平复狂跳不止的心脏。

她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瞧上去从容冷静些，目光迎上金钰的注视，嘴唇轻启，字句斟酌着缓缓吐出：

“侯爷，您怎么来了？妾身正在沐浴，实在不方便见客。还望侯爷高抬贵手，移步他处，待妾身沐浴完毕，梳妆整齐，再去拜见侯爷，聆听教诲。”

她刻意咬重“沐浴”二字，盼着能让金钰意识到此刻场景的不妥，言语间满是恭顺与恳请，可藏在眼底的戒备，却如暗夜幽火，未曾熄灭。

金钰仿若未觉染染的疏离与警惕，目光在她周身游移，那眼神好似把玩一件新奇古玩，透着兴致勃勃与几分玩味。闻言，他狭长双眸微微眯起，眼角眉梢尽是促狭之意，薄唇轻启，语调带着丝调侃：

“你我之间，何必这般见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