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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唯一解（第1页）

葵思恋听到杜玉的声音，激动地露出了原型，花红楼一把抓住她的尾巴：“杜玉和上仙有要事相谈，你别过去捣乱！”

葵思恋变回人形，露出满嘴尖牙利齿，磨得咔擦作响：“杜玉要来你都不告诉我！你肯定就是上次双修动了情思！”花红楼额头冒起青筋：“再说一次，我和杜玉之间只是好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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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杜玉惴惴不安地跟在杜鹃道人身后，在心中将各种念头捋过一遍。

“师祖……您怎么还活着？不是魂飞魄散了吗？”杜玉小心翼翼地问。他还记得杜鹃道人自散功力时多么洒脱。

杜鹃道人也有些尴尬：“说来话长。成了仙之后，想死都不容易，稍有风吹草动，天道就会将你打散的功力复原。”

“还真是不死不灭……”杜玉感慨，难怪师尊如此信奉玄法，修到这种地步，已经超脱轮回因果了，生死的概念恐怕都难以适用吧。

杜鹃道人看着杜玉半大少年的模样：“你为何又吃童真果来秘境了呢？是遇到什么困难寻求狐妖的帮助吗？”

杜玉鼓起勇气，开口道：“师祖，我有一个朋友，身患不治之症，为了帮我耗尽了生命力，此刻正危在旦夕。我想请师祖出手救她！”这世间，除了无情无欲的由大神玄女所化的天道，便只有与天道并驾齐驱的真仙无所不能，杜玉相信杜鹃道人绝对有办法救活颜绫心。

杜鹃道人负手走在杜玉身前，微微摇头：“杜玉，为何要来求我呢？”

“因为只有您……”

“打住。”她停下脚步，“第一，你要告诉我，你为何要‘求’，第二，为何是‘我’？”

她转过身，看模样就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你也修了玄法，还得了我的感悟，遇到困难首先要学会靠自己去解决，而不是求了这个求那个，求完凡人求妖怪。若永远只是求别人，你何时才能成长呢？”

杜玉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杜鹃道人说得对，他拥有的资源对比大部分人来说过于丰富了，以至于遇到问题他总想靠这些资源堆砌来解决。这也让他产生了懈怠心理，忽视了李清雅的病症……如今反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懈怠的呢？从知道无涯门传承并不简单开始吧……

“第二，为何是我？你应当知道，我自散武功是为了不再入世，我身为仙人，活跃于世必会干扰因果，扰乱命数。我如今在这秘境给小狐妖们启蒙发智，已算是尽力，不可能再回人世去救一个命数已尽的凡人。”

她走到杜玉面前，用戒尺轻轻敲着他的肩膀：“杜玉，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谁，应该做些什么。你既然为了那人来求我，想必那人对你来说极为重要，这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理便是平衡之理，你既然要拯救自己重要之人，就不得不付出同等价值的东西，而不是四处求人。一味乞求的后果，就是会有其他人代替你承受本该属于你的代价，明白吗？”

杜玉心中剧颤，杜鹃道人这番话将他几乎讲透了。一直以来，都有其他人替他承受应有的代价，要么是师叔，要么是师尊，甚至连清雅、小师妹都是如此，更何况颜绫心。

杜鹃道人见他还不算无可救药，微微点头，转过身准备离去。忽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原来是杜玉跪下：“师祖！”

杜鹃道人皱眉：“我说了，你求我也没用。”

“我想留下来修玄！”杜玉行跪拜之礼，“和狐妖们一起。”

杜鹃道人微微扬眉，这个回答让她有些意外，她本想让杜玉体会一下犯错的痛楚，但没想到他居然另辟蹊径了。

“你为什么要留下来修玄？”杜鹃道人反问，“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修玄也并非一蹴而就。你现在修玄也未必能学到能救你朋友的方法。”

“弟子知晓。”杜玉伏首，“师祖你也说只是‘未必’，这世上若有能救她之法，除了玄法再无其他，既然如此，在众多玄法中，一定有某个方法能救她。哪怕要学数年，数十年，弟子也愿意！而且，只是随着狐妖们一同学习，并不算坏了师祖你的规矩，对吗？”

杜鹃道人审视着他，不得不说，她愈发欣赏杜玉了。这个孩子平时或许有些散漫不起眼，但在关键时刻总能爆发出惊人的韧性，上次也是这样，若不是他以孩童身份牵制住她失控的肉身，这秘境恐怕早已生灵涂炭。

“至少数十年，你每日不吃不喝才能学会，如此你也愿意？”她问。

“弟子愿意。”

“学完数十年后，你的心态将会衰老数十岁，也许看待故人的心态会发生巨大变化，往昔的关系将会破裂，你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