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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把她先搁到一边，也没再看她，

倒是看向关漫，

“小步劝好了，”

关漫规规矩矩，

“心里肯定还是激着这件事，冬灰一会儿跟他回个话估计就好了。”

“那戏台真是为她搭的，”

“也不完全是，我住院的时候听了几出戏，他陪着时听着听着也有了兴趣，我想，您总说他浮躁，听听这些缓节奏的，有利于小步养性子，于是搭了把手。”答得真是稳。

元这时候看向那边翘气的小姑娘，

“十儿，”喊得也稳，不偏不倚，不骄不纵，

小姑娘还是规矩转过了身，两手垂着，站在窗台边，

她那长，

她那军装，

她额上那一圈白纱，

在雍容的龙饰雕窗下，奇异的，又如此和谐……

“你真爱看戏么，”元问，

“就爱瞧个热闹，谈不上像票友那样的爱。”

“喜欢哪些段子，”

“三战张月娥、武松打店、扈家庄、雁荡山。”小姑娘撅着嘴巴说，她这时候才没心思跟你聊曲儿呢，她千万个为自己接下来的“自由时光”忧烦着……

关漫都忍不住心里笑，

果然都是些热闹的场面戏，看来得告诉小步赶紧改路数了，看起来“高大上”的，不是她的好儿……

元也是无奈看着她，哎，还是个孩子啊……也许，也就这无奈一念，心又软下来，

朝她招招手，“坐着，一有点事就跳脚，起码的冷静都没有，还好意思总拿军人说事。”

冬灰走过来，“我现在住学校真的很好，今天完全是意外，人估得了意外么，我以后更谨慎就是。”

元拍拍身边的塌，

她走上来又盘腿坐下，

元扭头看着她，“过年，我总不能叫你一人在外头吧。”

冬灰赶紧答，“对了，还没跟你说，方程说邀请我去她家里过年，郊县热闹着呢，又不禁鞭。”

元微笑，“再怎么说，前头还是太放纵你了，我信任你，以为你只有周末的白天会出来玩，现在你是平常的晚上也出来荡了。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在你身边真正安排人，真的是听进去了你原来跟我做的保证，你有分寸。冬灰，你知道我现在对你最大的要求就是好好学习，要有自控能力，今天这一出，看起来是意外，何尝又不是你放松要求的代价。”

神情温和，言语却重。这才是真正的“重”，冬灰终于低下了头，“我知道，叫你操心了。”

元起了身，

“你想呆在学校就还住在那里吧，”

又看了看那只手机，

“手机里设个紧急呼叫号吧，程礼把号码给她，没的，以后再生什么事，还真当你是个没人管的孩子。”

冬灰抬起头，眼神真挚，“我会立即通知你的。”

元又看向关漫，

“她还小，别纵着她太出格，真出了事再后悔，有什么用。”

关漫也是诚挚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