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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牲是人（第1页）

他们（它们）身上也穿着破旧肮脏的衣服，勉强维持着人形。只是暴露在外的皮肤，无一例外地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暗紫色斑痕，有些地方甚至鼓起青黑色的肿块！那是疫病侵蚀肉身的标志！但最诡异的是——他们的嘴巴！所有人的嘴都用一种粗糙的、带着倒刺的黑色铁线，以极其残忍的方式缝死！铁线勒进皮肉，嵌入唇齿，封死了任何发声的可能！唯有一双双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睛，在惨绿灯笼映照下闪烁着饥饿、麻木、戒备、以及一种对摊位上那些“货物”的贪婪光芒！

缝嘴的无舌人！以人制“牲”的集市！

这……就是“三牲”？！

就在林木生被这活生生的人间地狱景象所震慑，烙印灼痛牵引的方向更清晰的瞬间——

“嗬……嗬嗬……”

身前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嘶鸣。

他猛地抬头！

前方巷口拐角，一个身形臃肿的“顾客”正费力地拖拽着一只沉重的口袋。那顾客穿着厚厚的、沾满污渍的皮质围裙，脖子粗短到几乎看不见，整个头颅被一个用新鲜鞣制的完整人头皮紧紧包裹着！只露出两只透着贪婪光芒的眼睛！他似乎刚刚“购置”了满意的商品。而透过麻袋破损的口子，林木生瞬间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那根本不是物品！而是一个蜷缩的、手脚被紧紧捆缚、嘴上同样缝着铁线、眼神里只剩下死寂绝望的……活人！

而在那人头皮顾客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类似屠夫装束的缝嘴人似乎完成了交易。他满意地掂量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串用草绳穿起来的、血淋淋的——舌头！舌头有大有小，颜色各异，还在滴落粘稠的血涎！

缝嘴人摊主将几枚散发着墨绿磷火的、如同劣质玉石制成的圆片（似乎是交易用的货币）扔给那个拖拽着活人的顾客。

顾客接过钱币，包裹在头皮下的眼珠闪过一丝绿光，贪婪地看了一眼摊位上那些还挂着标签的“肝脏”，喉咙里发出更响亮的“嗬嗬”声，拖着那只装着“活货”的袋子，转身拐进更深的巷子。

嗡！

左臂烙印猛地一跳！一股指向性的灼热穿透了人群和惨绿灯光，死死钉在了那个刚刚交易完、手里拎着血淋淋“舌串”的摊主身上！那种悸动！是……对烙印深处某种缺失之物（佛牌、古灯）的强烈吸引？还是这摊主身上携带的某件物品在共鸣？！

摊主似乎一无所知，只是宝贝似的将湿哒哒的舌串收进腰间的粗陶罐里，转身便要离开。

追！

林木生强压住内心的恶心与翻腾的戾气，拨开两个挡路、散发着浓郁紫黑疫气的缝嘴人，朝着那摊主离开的方向尾随而去。

穿过更加拥挤、更加腥臭、如同炼狱牲口屠宰市集般的通道，前方豁然出现一片相对“宽敞”的泥泞空地。空地中央，一口青黑色、长满滑腻苔藓的石井如同巨兽张开的喉咙，深不见底地矗立在那里。

摊主走到井边，随手拿起石井沿上挂着的一个、同样用粗劣人皮缝制的破旧水瓢（水瓢的形状像一个扭曲的脸盆），似乎要舀水。井口中不断散发出如同实质的、极其深沉的阴寒死气，与瘟疫之气截然不同！

林木生停下脚步，藏在一堆由腐烂牛角和人骨混杂而成的货堆阴影中。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