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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局（第2页）

第二章死局

身体的痛楚和呼吸的受阻一时间让阿明有些头晕目眩，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

为首的壮汉眼看玩过火了，赶紧上前将阿明口中的馒头取出来，随后两指并拢，在阿明胸前点了四下。

“咳咳咳……”

呼吸管道重新运行后，阿明止不住的咳嗽，半晌后，他有些惊讶的发现刚才摔着的身体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他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壮汉。

“掌柜的，就算底下伙计失言了，也不至于随便打杀吧？你刚才可是用了半成之上的力气！”

原本嘈杂热闹的酒馆二楼瞬间安静了下来。

壮汉说的没错，虽然这个其貌不扬的伙计吹嘘了一些自己臆想出来的人物，但的确逗了大伙开心，罪不至死。

“哼！这种口无遮拦的蠢货，在我们福源酒楼的规矩里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带着扑面而来的浓烈杀意，让本想开口问候王掌柜父母的阿明瞬间闭上了嘴。

他有些想不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仅仅是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要被杀。

“行了，这几天三皇子在扶桑城有大事情，掌柜的你也就不要和他一个伙计计较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冷公子站起身说道。

王掌柜双眼一眯，本就狭小的双眼，被他这么一眯更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他好像有些好奇，好奇为什么这个冷公子会为了阿明开口。

阿明也好奇，他一直以为这个叫做冷公子的青年是一个傲气冲天、不可一世的人，根本不可能为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布衣出声。

“别看我，我只是不想让这种杂碎的血来脏了我的眼！”

得了，阿明白好奇了，这个回答完美符合他对冷公子的评价。

“各位放心，我会把这个杂碎带到柴房处理，保证不会脏了各位客官的眼！”

本以为保住一条狗命的阿明瞬间又紧张了起来，他想要鼓起勇气为自己辩解，可面对王掌柜毫不掩饰的杀气，腿肚子直打哆嗦，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微风裹挟着铁锈味穿透窗户，烛火在密闭的厅堂里诡谲摇曳，这一刻每一寸空气都凝结成冰刃，仿佛下一秒就要割裂所有活物的咽喉。

杀气本是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抽象物质，可此时阿明却能清晰的感受到。

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他，何时见过这番场景，动不动就要杀人，而且每个人都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

病态！

对，阿明现在的内心中全是对这个病态世界的不满。

他睁开那双澄澈又干净的双眼，不断用求饶的目光在二楼所有的客官上扫视，希望他们能够出声帮助自己免于一死。

得到的回答，只有冷漠。

这些来来往往的江湖侠客心中的仁义有些可笑，如今的他们就这样冷漠的看着一条生命即将在他们的默许中流逝。

他们不敢得罪福源酒楼，更不会为了一个轻如草芥的布衣去得罪。

王掌柜那只有些苍老的手掌缓缓抬起，抓住了阿明的后衣领，迈着有节奏的步伐朝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