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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第3页）

她突然轻笑，≈ot;你给豫州刺史的信中，特意提到其女擅弹《广陵散》——元夏大单于此刻应该收到密报了。≈ot;

雪夜传来急促马蹄声，陆明在院中高喊：≈ot;五州城头已挂灯笼！≈ot;

他扬起的信笺上，五个≈ot;臣≈ot;字墨迹未干，纸角皆染着祠堂香灰。

苏珏将药盏剩余雪参汤泼入雪地：≈ot;该让世子见见血了。≈ot;

他望向沙盘上向徐州移动的冀州旗，≈ot;告诉王爷，七日后我要在云龙山看日出。≈ot;

……

紫宸殿的蟠龙金柱映着残烛，楚云轩赤脚踩在五州归附的奏章上。

青州进贡的冰蚕丝帛浸透了朱批，被他用匕首钉在《九州堪舆图》的冀州方位。刀尖刺破≈ot;邺城≈ot;二字时，檐角铁马突然齐声作响，惊得中贵人灵均不小心打翻了盛着人丹的琉璃盏。

≈ot;陛下……”

户部尚书捧着梁州密奏的手在抖，≈ot;平阳侯李明月昨夜去了琅琊王氏祖宅。≈ot;

楚云轩忽然低笑，腕间缠着的五色续命绳扫过案头镇纸。

那是用三年前战死的冀州斥候头发编织的，此刻正勒进他溃烂的腕脉：≈ot;传旨，擢升梁州王为镇北大将军，赐丹书铁券。≈ot;

冰裂纹梅瓶突然炸开，飞溅的瓷片划破户部尚书面颊。

楚云轩嗅着血腥味，将丹书铁券的样册扔进炭盆。鎏金封皮遇火卷曲，露出内页夹层的羊皮纸——上面赫然是梁州通敌的密函抄本。

……

嘉峪关外二十里的元夏大帐中，野利毛寿正用弯刀削着羊骨。

刀刃刮过突厥送来的金樽，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ot;可频善奇的马队走到哪了？≈ot;

≈ot;在饮马河抢了三百车粮草。≈ot;

副将递上沾着奶渣的舆图，≈ot;鲜卑人说要在望北坡分兵。≈ot;

野利毛寿突然将羊骨掷向帐外，惊起满地啄食的渡鸦。

他抓起突厥送来的镶宝石匕首，猛地刺入舆图上的冀州位置：≈ot;告诉楚人的信使，就说我们要五百车精铁换退兵百里。≈ot;

刀尖穿透羊皮扎进案几，震倒了盛着马奶酒的银壶。

亲卫掀帘进来时，正看见自家大王在擦拭染血的突厥弯刀。

帐外飘来烤肉的焦糊味，混着鲜卑人特有的狼骨笛声，像极了二十年前北燕屠灭的燕州边镇。

……

冀州军大营的瞭望台上，苏珏正在调试新制的千里镜。

铜管里忽然映出渭水对岸的炊烟，他手指在刻度盘上轻移三格：≈ot;楚云轩把神武军调往梁州了。≈ot;

≈ot;梁州王上月刚纳了第八房妾室。≈ot;李明月将暖手炉塞给苏珏，炉身刻着琅琊王氏的族徽，≈ot;那女子是青州乐坊出身，最擅弹《折柳曲》。≈ot;

楚越卸甲进来时，带进一股雪松气息。

她将截获的元夏密信拍在沙盘上，信纸边沿还沾着狼毛：≈ot;野利毛寿要五百车精铁，说是退兵的诚意。≈ot;

李书珩突然轻笑，指尖掠过沙盘上的望北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