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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鬼楼现（第2页）

老头子自认还有几分道行，却是招架了不了分毫。

一掌正中前胸，老头子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好悬一口气没顺过来。

也不知是黑衣人使得什么奇门玄术。

掌力入体，疼痛尚可忍耐，可直击神魂的力量直让老头子头晕目眩、五感俱丧，仿佛灵魂都在掌力冲击下透体而出。

等回过神时，却是发现自己已脱离秘境，回到了先前的山头上。

脚下谷中奔流的江水，覆雪的远山险峰，高天上也没有携灭世之威坠落的荧惑，这才长舒一口气，心底对黑衣人也多了几分感激。

“老张，你快看！”

“怎……？怎么可能？！”

原本奔流而下的岷江不复东去，竟开始逆流，激荡的水流沿谷而上，在险峰断崖前形成了一束倒悬的瀑布，如天泉喷涌漫向苍穹。

江水倒卷的轰鸣惊起崖间群鸦，浑浊的浪头咬住残阳，将整条岷江染作熔化的青铜。那道逆瀑攀着峭壁生长，水珠在百丈高处炸成迷雾，恍惚有无数半透明的滩羊在浪沫间奔踏。

而被江水覆盖的谷底也显现出来。

“这？这不可能！”

谷中事物却是让老爷子心神俱震。

原本在地龙翻身中毁于一旦的云上堡竟重新现世。

水幕褪去的谷底浮出青灰色轮廓，九座碉楼如淬火的箭镞于水雾中生长。石壁上地龙翻身撕裂的裂痕竟被残余的水流弥合，每道石缝都渗出似是柏枝燃烧的青烟，在碉楼顶端结成奇异样式的云冠。最高那座八角碉的箭垛里，分明还晾着未收的羊皮袄，檐角铜铃晃动的韵律与高祖勾勒的故事重合。

倾颓的青稞架上悬着水草编织的骨笛，寨门石臼里浸泡的苦荞正在抽芽，甚至能看见某座碉楼三层窗洞里飘出的炊烟，檐下有以朱砂绘制的“勒色”图腾。断壁残垣间游走着淡蓝光影，好似上了年岁的守寨人正提着松明灯沿着石阶踽踽独行。

仅一炷香的功夫，原本在水幕下还有些虚幻的碉楼逐渐凝实，仿佛原本就在那里一般。

水幕散去后的碉楼营寨，九座碉楼倒是与记载中的云上堡吻合，水幕散去后出现的营寨，确是云上堡无疑，又非云上堡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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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堡毁于地龙翻身，这件事老爷子比任何人都清楚。

高祖当年来查过，老爷子当上教授后也来查过。

他早已用现代科技将原来云上堡所在的山谷查了个底朝天，云上堡或有遗迹，但绝不在改道后的岷江下。

先前，木吉卓告诉老爷子找到云上堡便能够找到张岩。

可老爷子清楚得很，云上堡早已消散如烟，这才想着到原来记载中云上堡的地方碰碰运气，说不准能够捕捉到些许蛛丝马迹。

没想到却碰上了这种奇事，先是不知怎么的进了一处要命的秘境，又被黑衣人一掌打了出来，出来就碰上岷江逆流和鬼楼显现……

等一下？荧惑坠落灭世，大江逆流后鬼楼显现。

想要抬起手揉一揉眉头时，终于是注意到手上传来的温热感觉。

这才想起，之前秘境中被黑衣人打中时自己下意识招架中曾扯下对方衣角。

却是一块火麻。

火麻？却与之前盒中写着箴言歌一样的布料。

老爷子感觉自己捕捉到了点什么。

如果秘境中所见荧惑坠落是“一星落”的话，岷江倒流后云上堡重现对照的便是“鬼楼现”。

是了，火麻上箴言歌描绘的故事正在发生。

而箴言的内容好像与秘境有关。

那么孙子张岩的遭遇很可能与箴言歌的内容有关。

思索片刻，老爷子打定主意，决定先顺着火麻和鬼楼这条线索展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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