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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血色飞扬狠厉非常下修（第1页）

将冰霜之鸣作用于己身，未曾伤敌，却已伤己。

——充斥其间的两败俱伤乃至两败俱亡之意，的确很是狠厉。

可惜白砡并非温室中的花朵，他曾见过真正的铁与血——不管那些血究竟是自何者身上而流，所以眼下的他自是不会如此轻易的便被吓倒。

但他依然有些不解——不解于夏枯草为何能够如此顽强的垂死挣扎，不解于对方每每于绝境之下毅然选择的以命相搏——似是赌性极重，对生死之事毫不在意？那又为何忍受着这份痛苦，不愿干脆地俯首去死？

——白砡的这份不解其实极好理解，因为他所关注的重点永远只会是实实在在的战斗过程以及结果——譬如发生于夏枯草与杜衡之间的那场战斗，却绝不会去注意什么猎狗与兔子的故事。

不过这些不解无关大局——正如白砡同样不清楚夏枯草究竟于几时偷偷具现化的冰霜之鸣，又为何不在自己对他拳脚相加之际悍然发动，因为对方的打算已是被他看破闪过，那么独受冰霜之鸣的对方，便已然伤重垂死。

想到此处，白砡竟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心生淡淡疲惫之意，觉得与他之间的这次交手，竟是比之对阵海金沙，来得更为劳累。

——夏枯草不这样想。

虽然现在的他同样疲惫若死又是身负重伤，但他清楚地知道，既然自己仍未死去，那么这场战斗便远远未到结束的那一刻。

他微微颤抖着的右手于微寒的春风中轻轻一招，便有牌影现于指间。

而随着这张卡牌的渐渐虚化，他的食指之上便有一道光芒泛起，这抹光芒是如此的纯白无暇，毫无一丝的杂质，透着一股神圣的味道。

即为圣辉，又称圣焰。

而春雨贵如油——

于是春风一拂之下，这抹圣辉便是扶摇直上，虽不至九万里的高度（注1），却也蔓延至夏枯草的其余四指，于是指腹之间生出的那些光芒便将他被冰霜之鸣侵袭成淡青色的肌肤照耀的异常白皙。

随即更多的圣辉仿若蒙主召唤般自夏枯草身上凭空展现，罩住了他的身体，随后缓缓合拢，沉默地依偎于侧。

于是——便是大放光明！

圣洁而炽烈的光芒自限界基石上泛起，洒向了四面八方，生机勃勃的春日里又一次迎来了一场日出，显得极为温暖。

夏枯草周身的圣辉仿佛没有任何火焰的高温与杀伤力，他的发丝未卷衣物未焦，但那已成熊熊燃烧之势的圣焰又似乎真在烧些什么，于是夏枯草的脸庞渐趋红润，先前的一抹冰凉已是彻底远去。

——只是冰寒虽去，伤势犹在。

夏枯草重重地咳了几声，随后废了老大的力，将仍插在肩下的长剑拔出，捏在了手上。

……

白砡紧紧地握起负于身后的拳，看着夏枯草的大放光明，震惊的无法言语，他自然知道对方既然身负荣耀基石，便极有可能能够利用圣辉，但他却从未料到夏枯草所引动的圣辉竟是如此之巨，又是如此之强！

这没有道理！

——即使教廷专修神国的圣典封印师于迈过虚实天关后一向进展极速，可连破数重境界，但你仍是醒魂之境，那么破境提升的事便是之后的事，那么现在的你，又为何能引动如此之巨的圣辉之力？

没有人能够理解夏枯草此时身上的圣辉——包括场外站着的杜衡，不过他虽是惊讶，却没有试图去理解，因为早在那处湖心岛上，他便发现了夏枯草的异常，而当时的那份异常虽是声势不显，但其中对于规则的打破，却是尤有过之。

白砡与杜衡都不清楚夏枯草穿越者的身份，也都不知晓对方小世界的诡异，而对夏枯草而言，他对世界的物理认知远远超越了他所处的时代，只是相较于此，他对魔法一道的法则理解，却是不及常人，便配不上那份认知。

而魔法一道又是何其的浩瀚，许多精研一生之人也不敢说自己能够看破其中一二——这原本便是整个人类集体的共同成就，何况夏枯草身具的物理认知也同样出自原先世界的所有人类，根本不是一两位天纵奇才的人物便能企及。

所以常态而言，夏枯草的一生，都无法将自己的小世界彻底平衡，他的确会比其余封印师更为强大，却远远不能强到越境胜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