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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魇世界2（第2页）

沉寂许久的玄貘再次开口，幽幽的话语随着烟雾一起钻入寺人壁的口鼻，令他愈发狂乱。

“寺人壁，他就在你面前！赶快动手！”

寺人壁似乎听到了姬辛的呼喊，大叫一声，终于用长剑刺穿了玄貘的身体。

姬辛还来不及高兴，就看见玄貘腹部的血凝聚成一团，就像有生命的液体，沿着剑刃爬上了寺人壁的手腕，又飞快地钻进他的嘴里。

寺人壁露出惊恐的神情，用手徒劳地往喉咙里抠。接着他倒了下来，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不好，他要变成丧尸了！众侍卫，快杀了他！”

礼官感觉到不妙，再也无法保持从容。

“不！别杀他！先把他抓起来！”

姬辛连忙喊道。

听到到不同的命令，八名侍卫顿时迟疑。寺人壁面色铁青，嘶吼一声，瞬间扑倒一人，大快朵颐。他的动作比先前的丧尸更加敏捷，也更加凶暴。那血红的眼珠里，涌出无穷的憎恨。

那些礼官汗如雨下，祭礼之乐越来越高亢，却依然无法将寺人壁压制。

“寺人壁！寡人命你住手！”

姬辛不相信自己最忠心的宠臣，会完全变成怪物。就算他暂时被玄貘的巫术控制，也一定能被自己的声音唤醒。

“没用的。他心中的怨念，已经化为丧尸的力量。没有任何声音能影响他，因为现在的状态，其实是他自己内心的渴望。”

“胡说！他在宫里倍受恩宠，哪有什么怨念！”

姬辛又试着喊了几声，可是寺人壁依然没有表现出半点人性。他咬死了三名侍卫之后，转头又扑倒为首的礼官。接着，六名敲钟的礼官也一一遇难，祭礼之乐戛然而止。

没有了礼官和乐声，姬辛失去了依仗，情绪再次崩溃。他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寺人壁也没有任何反应。

“无知的国君啊，你可知道他在梦魇中看到了什么？身穿铠甲的士兵，在他眼前杀死了他的父母！对，就是与这些侍卫一样的翟国士兵！这就是庶民的孩子被选中的代价！这就是你们的礼法！”

玄貘的声音再次充满了力量。

寺人壁也变得更加凶暴，将一名侍卫活生生撕成两半。

“看看那些被肢解的礼官，看看他如何发泄自己的愤怒！宫刑的痛苦，在他的梦魇中重复了无数次！在虚伪的祭礼之乐中，压抑自己的情绪，忍受着非人的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逼迫自己变成一具空壳，礼仪的工具。但你可知道，那精致的壳里蛰伏着复仇的恶鬼！哈，这就是你们的礼和乐！”

殿上只剩下最后两名侍卫，他们是寺人壁与姬辛之间最后的屏障。

“君上不妨猜猜看，当他终于可以释放本能时，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国君呢？”

姬辛看着寺人壁赤红的眼睛，恐惧达到了顶点，不顾一切地冲向编钟。他从血泊里拾起木锥，用颤抖的手敲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