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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王者信念8（第1页）

虢京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黑猫的声音有种穿透人心，镇定情绪的魔力，使他迅速接受了这个诡异的状况。

“你。。。真的能指挥机关弩兽？”

“如果不想被当成疯子，就不要转头。除了你之外，我不想被其他人看见。发射弩箭的时机很重要，既然你自己做不到，就只能相信我。”

“明白了。”

对于这个世界的离奇，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麻木了。

战场上，巴蛇已经遍体鳞伤，一只眼睛还被弓箭刺穿。但玄甲军也因为严重的减员，被迫合作一队。

双方看起来都有些狼狈，相互的攻击却越发狠戾。巴蛇显然已经适应了雷击的伤痛，几乎不做闪避，只是疯狂地抽打，咬噬。玄甲军的阵型少了变化，每一次齐攻的威力却更加集中。但只要稍有失误，就会全军覆没。

战斗越是接近尾声，局面就愈加凶险。

“攻！”

虢布率领众戟士，再次发起正面冲锋。他周身被闪电萦绕，宛若雷神。身体越是疲劳，他的战意越是高涨。越是在这样的时刻，人类的意志力越能得到升华。

此时的巴蛇已进入狂乱状态，非但不躲闪，反而张口向军阵咬来。数十支长戟贯入巴蛇下腹的同时，虢布毫不犹豫地接上新的军令。

“分！”

玄甲军的每一个单字军令，都包含着一套极其繁复的阵法指令。根据战况的不同，全军还要临场做出不同的变阵。士卒反复操演，形成了本能的反应，才能与强大的尸兽周旋。

每一次变阵，都极其消耗士卒的精力和体力。若非武道高手，很难支撑这样一场战斗。而“士气”最大的作用，就是激发潜能，使全体士卒在短时间内提升到高手的境界。

但这样的透支，终究是有极限的。当士气开始减弱，疲劳感就会加倍袭来，从而影响阵法的运转。

虢布作为军队的大脑，对于士卒的状态本应了如指掌。但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对胜利的渴望，和有些狂热的情绪，减弱了他对细节的洞察力。

连续两个军令，至少有两成的士卒难以消受。“分”字令已过，他们才勉强开始行动，根本来不及躲避来自上方的蛇口。虢布见状，心中不由一沉。

千钧一发之际，十来支巨大的箭矢连续击中巴蛇的头部，把蛇头打得往后一摆。眼看就要被吞噬的甲士，奇迹般地逃过一劫。

这个变化，连虢布都暗暗吃了一惊。战前他也考虑过，让铁山军用机关弩兽支援。但弩箭发射的时机极难把握，他不相信虢京有份能耐。然而这一轮的远程支援，不但预判了玄甲军的连续变阵，连士卒的疲劳失误都算计在内。就算是他自己来指挥，也做不到如此精准。

“攻！”

这样的时机，他自然不会错过。全军再次散开，将虚弱的巴蛇围在中心，全力猛攻。巴蛇痛苦地尖叫，想要强行反击，却再次被弩兽巨箭的一轮齐射打断。

又是完美的预判，这不是侥幸！难道自己真的小看了虢京？

“攻！”“攻！”“攻！”

看见胜利的曙光，全军士气达到顶点，战意完全统一，根本不需要刻意指挥。

望见巴蛇渐渐虚弱，虢京对这只诡异的黑猫愈加敬畏。

“你到底是谁？”

刚才每一轮发射，他都只是转达黑猫的命令。部下们敬佩的目光，令他惭愧不已。那神乎其技的预判能力，放眼整个周国，大概只有曾经的军神，荣夷公能够做到。

“一个死人而已。哎，要不是你们太不中用，对付一头尸兽都如此费劲，我也不至于从坟里爬出来。”

“多谢猫先生相助。巴蛇的强大，实在超出我们的想象。您是否愿意随我回虢公府，教我们

对付尸兽的方法呢？”

虢京仍摸不清这只猫的底细，但替虢氏招揽人才，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这种时候，就别做那些无聊的算计了。想想虢布对你说的那些，好好看着接下来的战斗，如果能学到一些皮毛，你们虢氏或许还能再苟活百余年。”

黑猫毫不隐藏语气中的轻蔑。

“先生的意思是，战斗还未结束？难道这巴蛇还有什么异能尚未施展？”

虢京疑惑问道。

“哎，怎么能这么蠢？连真正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这头尸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进化出如此庞大的身躯，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反常吗？”

战场上，巴蛇身上插满箭矢，已经无法动弹。整片大地，被它的血液染成乌黑色。玄甲军的士卒举起武器，欢呼起来。

“虢布大人，我们胜了！赶快焚烧它的尸体吧！”

“是啊，这一次绝不能再让他复活了！”

他身边的甲士队长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