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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掉入球场的火种（第1页）

送走草莓日光，索洛尔校长也没说提前去了哪喊露娜一会过去。她只好带闪尘来到空旷的球场散心，肆意享受着扫过草地的微风。打球的孩子们多数都回食堂就餐去了，只剩下两三个慢性子的独角兽倚靠在一排青木前小声地聊天。闪尘心情不错，但露娜时刻为奥塔维亚精神状态感到担心。父母一定对小时候的她又打又骂，导致她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光彩。也许她背部。胳膊上留过印记，摸起来会令她感到疼痛难忍。雾轨昨天说，奥塔维亚看上去总是很虚弱，很少对师生，对她自己发自内心地去笑了。关于奥塔维亚的爱好，雾轨说她身不由己，父母灌输的坚强意志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奥塔维亚的软弱无能：不允许发展其他爱好，这样会耽误她练小提琴。因此，提琴只能像营养罐一样维持她一个基本的生命状态，干其他事情根本不能让她感到愉快而满足。这萎靡不振的状态肯定是长期形成的。露娜心神不宁地往一个方向走去，蹄子无意碰到了一颗足球。它飞速地向后滚动。闪尘敏锐地判断出足球会飞出场地，灵巧地给上一蹄，将球稳稳地踢到球筐里去。

“露娜，我觉得这足球场不错。上初中时，我和校足球队踢过球。可惜，球技就那回事。课业繁重，一周五次体育课压缩成两节。体育课不打篮球，直接考体测。露娜，如果我考上这里，一定邀请雾轨过来打球！”闪尘高兴地说道。

“闪尘，有没有可能，咱一辈子都是顺的。吃苦，有意义吗。”露娜用魔法将球拨回来，垫在蹄子底下。闪尘抬头往向寂静的深色星空，球场旁边的小路经过一处水池。露娜顺着闪尘的目光，听到浪漫又情色浓重的歌曲奏响。水池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喷射出晶莹的水花。远处的教学楼灯火辉煌。小伙子们喝着香醇的咖啡，议论今日课堂哪个教授讲课风格如何讨得学生的喜欢；女生们两三个一桌。共享同一副耳机去聆听流行音乐，一边在整理课堂笔记，为考试和报告做准备。这些景象十分清晰地倒映在池水上面。

“不清楚。但肯定有回报的！”闪尘兴奋地说道。

“但愿吧。学校风景看起来挺令马舒适的，我想来这读三年书。闪尘，你来吗？”

“来。当挖掘队长太忙了，我缺个帮手。总部知道我的难处，会调灰琪过来帮我分担一些矿石运送上的活。”灰琪，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

“我认识她。不好意思啊闪尘。又是工作又安排你演戏，搞得你无比忙碌。”

“没事，全当学习了。我还得谢谢你呢，当时你推了我一把。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要送给雾轨一块矿石做的戒指吗？如果你不追出来劝我，我肯定会把钻石还回去，接受矿场的惩罚。”闪尘回答道。

“你们矿，我倒是想再去参观一次。矿石你随便拿，估计有些非矿石的东西会潜伏在地底。以前我不以为然，直到在伤心桥下见到受污染变异的天鹅，还有身体肥硕的蚯蚓。闪尘，月球是活的，它的意识可以与动物的相连接。你这两天有时间吗？”露娜焦急地回应道。

“蚯蚓的话，咱们已经安排特派队剿灭过了。”闪尘愣了一下，回答道。

“闪尘你不知道。月球上的生物是具备自己的思维的。只是目前各个种群共有的想法还没有达到统一。月球整体环境还没有被一些个机构改造得乌烟瘴气，这些动物还不至于说聚集起来推翻夜之子组建的社会。嗨，说跑题了。我意思就是：你我把自己活明白就得了。”

露娜说罢，用魔法将躺在球筐底部的足球一下子够过来。

“矿里一直都挺安全的，除去塌方那档事是一场意外造成的。我和雾轨去过那个哪，麒麟的庙。一路上确实和不少有思维的动物交流过。雾轨还为此做了二十篇完整的报告，听她说学校老师挺喜欢的，市长已经把麒麟庙立为景点了。那些动物，我觉得没有恶意。”闪尘回答道。

强风吹过。树叶继续飒飒奏响。月神是否有办法直接与地表生物相联络，遗迹行者这顶帽子摘下来的话会发生什么。

“麒麟一族英雄频出，他们在独立战争中接连立下了一个又一个不可忽视的功劳。麒麟先辈们的努力与牺牲换来了月球永久的安宁与繁荣。为现代月球的稳定发展奠定了基础。感谢你们的市长吧，月神到时候不会难为他的。闪尘，你这边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我还行，眼下父亲身体状况乐观，雾轨和我都在曙光下奋力奔跑。”闪尘说着，桦树下的两个女生说到兴奋之处，干脆找到一处林荫下盘腿坐下。音乐戛然而止，喷泉也随之停止。闪尘似乎有些对悦耳动听的音乐恋恋不舍，目光始终停留在通往小餐厅的石子路间。三年前：一样的教学楼、一样郁郁青青的草坪。他和雾轨肩并肩行走在这山清水秀的园林中，相互畅谈对未来的打算，雾轨就像一只耀眼的凤凰寻找可栖息的枝头。到哪里都可以将羽翼上的光辉散播到世间各地；闪尘只能做一块随波逐流的木炭，永远没法上岸，失去燃烧的机会。一场难度颇大的考试过滤了泥沙与渣滓，昔日的伙伴不得已而分道扬镳。幸运的是，两颗心仍然紧紧地维持在一起。忽然，闪尘的蹄子触碰到一个圆滚滚的物体。是露娜将沾有落叶灰尘的足球传到闪尘蹄下，将闪尘的思绪及时拉回现实。

“足球你会踢吗？这校长光照顾我了，把你当晾衣竿子忽略了。我陪你单独踢一会，来吧。”露娜说罢向后退去，与闪尘拉开一定的距离。闪尘先是原地深呼一口气，迅速拉伸四肢活动筋骨。看样子准备一展身姿，来一招凌空抽射展示技术。

“我稍微会一点，那我先开球了。公主想让我怎么踢？”闪尘恭敬地说道。同时用最轻的力道将球送出去。球跑动的速度快不过一条正常走路的小狗，露娜稍微挪动下身子，便轻松地用右蹄接住了足球。“接着！”露娜略微向左偏转方向，跑动一小段距离后，球擦着一棵野草向闪尘的腰部径直飞过去。这一下，露娜几乎是铆足了劲，调动肌肉二分之一的力量。闪尘立即作出反应。他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一个会转身将球踢回去，在蓝色的幕布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甚至越过露娜的肩头，直到足球距离地面不过一棵草的距离，她才焦急地返回身来，伸出羽翼匆忙接住。足球从她翅膀下滑落至肩头，露娜一个回转，又将球用力传回。说实话，这是露娜第一次陪年龄相仿的同伴参与体育活动。

太阳石正午时分的光明炽烈，但在学生们的心中，却是像日食一样暗淡。沉重的课业负担随时随刻地压迫着他们的脊椎，迫使他们排好队赶去图书馆学习。第二天的朝霞冉冉升起之前，谁也不能摆脱这种暗淡。内心中不断地联想便是学生们学习过程中唯一的营养。学生们分成两拨，趁夜幕尚未笼罩大地前往图书馆和公共活动区放上书包占地方。莘莘学子在学海中四处漂泊，在适合自己居住的小岛上求得安宁。

雾轨，也是其中的一员。她白天刚刚结束拍摄任务，便不得不快马加鞭赶去教师占座听课。一节课的长度只不过三个小时，学生们不可能全程保持注意力集中。但教授总喜欢将一件事情掰开揉碎成几个大点，然后娓娓道来地把内容当故事讲下来，三个小时不带重复一个单词。雾轨习惯在笔记本记录课堂笔记，并且笔记本电脑内置录音系统，不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图书馆，公共自习室内，雾轨在金色丰收的耐心辅导下答完她出的一张卷子。属于随堂测验，题目均出自历年考试真题。她俩面对面坐在公共区域内，学生们早已把所有桌椅占满。甚至连能垫脚休息的平台处都挤满了趴着看书的孩子们。

“雾轨，今天测试成绩不错，继续努力。课就上到这。”金色丰收合上笔记。

“金色丰收学姐，我知道你开班赚生活费不容易，想把这个月的费用提前给你。新一代电话品牌上市专卖店，咱俩出去逛商店，你说你很想换电话。”雾轨一边说着，一边从笔记本上扯一张纸塞到金色丰收面前。金色丰收愣了一下，苦笑的样子再不能掩饰她心中饱含的惆怅之情。雾轨希望她挥笔记下十二位卡号信息，以此今晚便给对方线上汇款，“你填卡号，我今晚一次性把上课的钱给你打过去。并且，我会预付下个月的钱。学姐，新电话有新功能，那个扫描微小物体成像。祝愿您工作效率节节高，蹭蹭涨。”

“谢谢学妹。你自己打工挣钱也不容易。六百马币，你比我更需要这笔钱。”金色丰收从笔盒中抽出一支黄色蜡笔叼在嘴里。然后，她一边哼唱着流行歌曲，一边将白纸涂成金灿灿的样子。接着在雾轨颇为惊讶的目光中，金色丰收这只灵巧的蹄子将白纸迅速折叠成小小摇篮的模样。一块橡皮作为希望的象征，被安放在摇篮正中间。

“学姐，你这是？”雾轨不解地问道。

“我小时候受到很多朋友照料、抚养。从未处于饥寒交迫之中。直到去年他们宣布离婚前往月球暗面打工赚钱，把我托给一个醉汉叔叔照顾。他不谙世事，每天处于恣意逸乐，酩酊大醉之中，甚至。恶毒的咒骂很顺口地从他的嘴里传出来。我和他彼此之间不对付，也无法靠他挤牙膏似的提供的每月五百马币的生活费读完大学。我怀念父母陪在身边的日子。因此，这快发黑的橡皮用来比喻现在的我，我希望从摇篮时期就一直被幸福的气氛萦绕着。时时刻刻处于骄阳似火中的小巷与时常笼罩在夜夜笙歌中草屋便是我的摇篮。我也希望，它们也将是我的临终温床。”

“说得好！诗情画意，师姐有文采。在下甘愿拜您为师。从今儿起雾轨学妹听您差遣。”

雾轨轻轻拍动双蹄，脸上流露出温馨愉快的表情。金色丰收已经把课本放回背包里，将头侧过去，看一个年龄相仿的戴眼镜男生走过去，再回头用复杂的表情看向雾轨。一只蹄子掏出电话来，翻看一些名企招聘网站。“雾轨，明年我就不在这了。”

“师姐要走吗？也是，你都研究生毕业了。学姐，你有什么话想跟学妹讲的吗？若有些言深意切的重要话，我可以回头向各位大一新生讲一讲。”

“少参加社团，多读书学习。远离宿舍，不用把过多精力放在水课上。目前就这些吧。雾轨学妹，你目前的状态我很放心。和你在一块学习，我从你身上汲取到了幸福感。似乎我就等待着一生中有个关键时刻教授你这样的好学生。”金色丰收言简意赅道。

“多谢夸奖，倒数第二大题我换个解题思路的话，能再拿点技巧分。”雾轨将试卷对折夹进书本里，然后打开电话查询时间：晚上八点整。今天的日程算是塞满了，她从睁眼到现在居然还没腾出空往肚子里送去温暖的浓汤与美味的面条。干瘪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闷响，金色丰收也收齐纸币，打开电话学雾轨一样查询第二天的课表。灯光倒映出两个年轻愁闷的身影。忽然，金色丰收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新闻。

“等等，你们拍戏的视频火了！校论坛里都在疯传呢。”金色丰收说道。

“不应该吧，目前拍的都是铺垫部分。草莓教授那边也没催促我们快点搞，你和紫罗兰学姐也没向露娜建议什么角色动作怎么调整从而看起来更顺畅吧。”雾轨不以为然道。

“我给你发了条链接。主要是你唱歌那一段。风雪之心，徜徉在森林之巅。万千雪花洒落草原。你适合去报名参加校歌唱队。八千点赞，三千投币。论坛的点赞数量已经超过一千。”

“评论里面都说些什么？”雾轨从容地点开链接，快速扫过大量千篇一律的短评。

“我也是刚发现，他们基本在议论你的美貌吧。有一个来自大三学生的长评，他反复再问你身处何方，为什么能掌握如此强大到可以改变自然物质形态的冰晶魔法。你是不是上古贤者的后裔。还有一个没注册的，我找到了。他说你和你父亲不穿一条裤子，彩虹产业园的意外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悲剧。后面有几条回复问事情具体起因，他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金色丰收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与怀疑的神情，她抬头看雾轨一眼，又埋头观看视频，似乎自己也陷入了一场缜密的思索当中。

“它像是一棵橡树吧？两只小精灵围绕在橡树底下的藤萝之间低语。学姐，我清楚其他学生把我当校花看待。我乐意和善良之马做朋友，让黄鹂鸟盘旋在我花骨朵上歌唱。做个比喻，鸟儿们的歌声婉转，并没有办法让所有小马听懂，包括我在内。所以我不想理会无关的评论。”雾轨起身关闭桌边小灯。公共自习室这边，桌子与桌子之间打上隔断，学生与学生之间可以做到互不干扰。

“对，你认识他？评论区倒还好。夸服饰华丽的，夸夜晚的星空绚丽多彩的。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