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读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87章 掉入球场的火种（第2页）

“那懂了。他是我前男友，今年全家搬到月球西暗面。他偏要说服朋友是我被他甩了。他又想说几句话膈应我，然后站在舆论制高点抨击我太那啥，不管她。”

雾轨轻声说道，拨开熙熙攘攘的学生们离开学习室。天气转凉，雾轨身上只披一件橙色衬衣，推门之时，冷风止不住地从雾轨袖口灌进去。雾轨不由得打了个喷嚏。金色丰收是个贴心的大姐姐，主动将自己身上的长衫脱下来，给雾轨穿上。金色丰收的长袖口端呈规则不一的三角状，并延展出来。可供雾轨抓到蹄心里去磨磋。

“对了，你当时在哪？学校不是禁止学生往森林里钻吗？”

“秘境森林。第一代夜之子高校就是在森林里建的，我们拍戏的初衷就是要弘扬夜大源远流长的建校历史。我扮演落雪校长，把那种孤苦伶仃苟活于世而不得志的感觉唱出来。第夜大开始只是给森林里避难的夜之子提供一个学习农业技术的场所。只要你学会种出庄稼，就饿不死。然后，秘境森林中的时间流速和外头的略有区别。”

“不对吧？庄稼从播种到成熟不是一两天的事。”

“评论区里头有议论这个的吗？”雾轨意识到靠那拨夜之子靠播种粮食果腹的理论站不住蹄。

“其实，我也到里面探索过。学妹，我实话和你说，秘境森林早期不太平。一波夜之子想永远待在里面度过余生，并创立一种教条去约束所有住在森林的夜之子。另一波受不了如此对待。小马不能一直躲在安乐窝里不去见阳光，他们拿灰烬军团潜入森林的幌子来蛊惑马心。”等附近没有学生逗留，金色丰收压低嗓音说道。

“黑色童话。但愿最坏的结局永远不会发生，静谧的森林中永远萦绕着快乐的声音。”

与此同时，露娜双翅尽情舒展开，匀速运球向闪尘奔袭而来。两个女生已经离开平原，水槽中蓄满的水已经顺着蜿蜒崎岖的水管尽数流走。一切回归平静。露娜的额头上早已渗透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双腿开始发麻，似乎长时间的快速奔跑榨干了她为数不多的体力。尽管如此，露娜愿意把半个夜晚的时间都投入到令她酣畅淋漓的体育锻炼中，以此燃烧她大腿根部堆积的体脂。“闪尘，你瞧好了！”

“好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闪尘激动地喊着。

露娜飞快地奔跑在球场上，足球在他的双脚间快速晃动，她时刻保持身体处于略微下倾状态，准备灵活地躲过闪尘的抢断招式。什么东西哐当一声响，擦过些低矮的岩石落地。然而声音淹没在呼啸的晚风中，唯有闪尘注意到一颗亮晶晶的宝石滚落在地，压断一根野花的根茎。露娜调转方向把球带过去，丝毫没意识到风度翩翩的仙子丢掉了她的权杖。

露娜用内侧脚背轻巧地触球，然后用外侧脚背将球迅速带向前方。球在他的掌控下像一颗跳跃的流星，划过绿茵场地。她站在球场一边，隐约看见另一边守门的闪尘似乎受到了某种惊吓，整个身子慢慢地蹲下来。他的双眼闭起来，又睁开。闪尘似乎撞击什么不可名状的能量体，一直蹄子不停颤抖。他带着满面恐惧的神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除了露娜自己，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邪祟之物从异度空间里现身蛊惑马心。

“闪尘？你没事吧？”露娜出于心急快速奔过去。闪尘表现得好像一条搁浅的鱼儿，双臂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包裹住面部，双蹄吃痛跪地。低吟一些露娜听不懂的话。最重要的一点是，闪尘的蹄心紧紧攥着那颗白色宝石。露娜不愿看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是真实之眼。闪尘肯定透过真视之眼看到了事物的本质：他本不应知晓的真相，真相所揭示的封闭生活自月球现代起就已经堙漠了许多令马唏嘘的马性痕迹了。

露娜快速奔过去，闪尘抬起双眼，无助的恐惧感陡然升起，伴随着一股反抗的欲望带出来的吼叫从闪尘瞪大了的瞳孔里迸发而出。在露娜快要触碰道闪尘胳膊的一刹那，各种负面情绪彼此交汇融合，骤然爆发。闪尘忽然抬起身，用蹄子狠狠朝露娜的下巴踢去。露娜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身体失去平衡，痛苦地捂住下巴蹲在一边。闪尘大口喘气，往后退了几步，血液再度流淌到全身的血管，使他慢慢地恢复正常。露娜呻吟时的怪罪声、萧萧风声、寂静的草地、身旁的足球，以及那神秘的白色玲珑之心，使闪尘犹豫刚才是否陷入了一场魔法制造的幻境。他连忙扶露娜起来，问她有没有事。

“不疼，天角兽伤不了。倒是你，你是不是魇着啥了？”露娜焦急地问道。

“露娜对不起，刚才我把你看成另一个恐怖的存在了。它长得特别像灰烬军团的夜骐。”

闪尘这句话让露娜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我看你捡起宝石，然后透过去观察草地全貌。由于这个宝石具有女神般的智慧，可以在你的脑海中自动还原出此地几百年前的样貌。闪尘。你该不会撞见不该看的东西了吧。”露娜忧心忡忡地说道。天色已经完全失去了早间的光泽，那栋实验楼内的灯光也不再闪亮。幸好闪尘并没有磕破大腿或者是胳膊，头皮略微被划破出一个不显眼的口子。露娜以魔角召唤一簇光亮，将闪尘扶起来。闪尘的肌肉力量确实非比寻常，若露娜不去及时闪躲，闪尘地一抬膝盖，能把露娜的下颚骨干错位。

“露娜，坟地上盖学校的事情，你听说过吗？我刚才看见那个哪，”闪尘左蹄托住下巴，卷起裤腿从而方便他掸去一些尘土和杂草。他颤颤巍巍地将蹄子指向不远处的一棵白桦树上。树与树的缝隙间像是织上一张漆黑的网，白色微光沿着隐约出没的白色丝线频频闪耀。露娜揉了下眼睛，才知晓闪尘指的对象是对面的球筐。

“自从暮光闪闪立下平世之威名，她便宣布小马利亚进入盛世太平时期。所以，马国里头不再给死者立什么衣冠冢，过去的也拆。在那里，你看到什么啦？我觉得你不比我弱小。莫非，你看到了夜之子的魂魄原地飘荡，我是那个点燃火把准备用魔法摧毁幽魂的暗黑法师？”

“露娜，我看见那燃着了一簇烈火，有三层楼那么高。一堆灰袍术士站旁边，帽檐遮住了他们的面容，我辨认不清。外形上看就是我的同类。它们在彷徨，往里面增添柴火。我隐约在火光中瞅见半只胳膊伸在外头。还有，骸骨中眼窝深陷下去的部分连一块肉，橡皮套一样耷拉下去，摇晃着。那些灰袍术士，低吟着森林才是真主赐予的永恒庇护所。”

闪尘心有余悸，双蹄发麻不能站起。两只颤抖的胳膊自然搭在腿上。露娜用翅膀帮他挡住吹过脊背的冷风，一边低下头在闪尘身旁安慰他：

“没事的，你不会再看到第二次。”

“所以，灰袍术士是夜之子，他们真的杀过谁？”

“是的，”露娜清了清嗓子：“美丽的外表蒙骗了一部分马。这个空间自然界的物质参与循环，而带进来的物质则不参与循环。所以食物和水这些资源永远是固定的，进来的马必须得学会习惯这里的一切。一部分夜之子跟我一样懒得出去，另一拨夜之子希望面对现实。两拨马争执不下。加上黑晶老盯着秘境森林不放，于是另一波夜之子变成灰烬军团的模样去吓唬森林里的夜之子，希望恐惧蔓延下去，大家自然会逃离此地。不料，那一拨夜之子真的把扮老虎吃猪的家伙砍死了，当夜焚烧他们的尸体。”露娜娓娓道来。

“尸体是在哪烧的？”

“学校大堂。”

金光闪闪的只是灰泥，大理石只不过是肮脏的石板。油光锃亮的木器无非是些蓝树皮和朽木片。但是在秘境森林里，自然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切都是甜蜜的、纯洁的。并且，永远不会因时间流逝而褪色。

“我不畏惧死亡，更不会在绝境中失去对求生的希望，从而让身躯渐渐干枯，在濒临死亡的状态思念远在天边的那个她。可当我亲眼面对亡魂与枯骨，忽然发觉曾经不可动摇的承诺变成了一个个谎言。这样下去，我难以守护心爱的雾轨一辈子。”闪尘回应道。

月神艾露尼将眼线安插在秘境森林中每一株花草树木之中，倘若闪尘谁都不可能违背月神的安排去干杀戮之事。倘若灰袍术士代表一拨夜之子去对做错事的倒霉蛋施加残酷的火刑，月神艾露尼绝不可能容忍任何生物破坏森林的和谐。当然，这和谐所指对象涵盖秘境森林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真视之眼若向闪尘呈现的是一段真实的回忆，不但该球场曾属于秘境森林的一部分，闪尘一定和冤死在熊熊烈火中的夜之子有血缘上的关联。真视之眼想让闪尘看到他愿意相信的东西。

“索罗也是这样的马啊。一帆风顺地走过来。从未披坚执锐的部落勇士，第一次与气势汹汹的灰烬军团大元帅展开激烈的肉搏。寻常武器根本打不穿灰烬铠甲，唯有魔法攻击方可从身体内部瓦解一名灰烬战士。他输了。我早就能预料到。战车之弱点乃我所知，不告诉他，索罗他难逃一死。当初，我并非遵循月神的指示安排他去打夜骐元帅。我不想再和尘世产生纠葛，试炼意图只为抵挡一切外来力量。所以索罗第一战必败，我就是要他死。直面死亡才能彻底激活血脉中的刚烈之气。闪尘，你是不是看到。灰袍术士里钻出来只夜骐，你把我看成了它，它把你看成了无意发现真相的闯入者？”露娜仰头了望繁星，心神凝重地回答道。

“对，我看不到他的蹄子。嗖地就飘过来了，我下意识抬腿去抵抗。”闪尘回答道。

“这本领你从哪学的，”露娜缓过神，找到真视之眼放回衣服口袋里，“把我打得够呛。”

“嗨，打架打出来的。雾轨上初中受欺负，都是我帮她用拳头打回去。你别嘲笑我是莽夫哈，露娜公主。学校不咋管，雾轨挺感谢我的。初中毕业我初到矿厂，野火瞅准我是软柿子纠集几个老伙计干我，我是真打回去把他打服了。现在，我荣幸地称野火是我的最佳的合作伙伴。”闪尘开心地讲道。幻影夺魂的诡异事立马被抛之脑后，露娜一骨碌从草地上坐起来，爬到闪尘对面。伸出胳膊去撩动柔软的植物根茎，对闪尘欢快地讲道：

“你也打架啊，那没我狠。打归打，打完了是谁的问题该反思反思。”露娜说道。

“咱们回去吧，明天我一天都待在矿场里。不能过来参加排练了。”

“不急，我明天主动去找你。上次去，还不是因为祖母绿宝石的事。”